什么、什么東西、堵在他的嗓子里面了……他伸手想要去摳，但自然是徒勞，除了將脖子上的傷口越摳越大，沒有起到半點幫助作用。他忽然想起，去年冬天，他在學校住校時，隔壁寢室的男生玩過的一個游戲。迷迷糊糊當中，一張帶著溫和笑意的臉忽然閃過他的眼前，那個人向他伸出手，溫暖而又有力，將他拉出了死亡的邊緣。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村里的人越來越老，也越來越少。那個方向的人比這邊要少上許多，但也不算冷清，兩人向那個方向走了過去。他們很明顯便是紅方陣營的人。

六千。

“他回應了！”林業驚異道。一切正如秦非所料, 告解廳已經徹底報廢，再也用不了。“但是他到底為什么不停討好導游？”

“諾。”

如今秦非直播間中播出的一切劇情，都是他們過往從未看見過的。他伸出手，掌心擺著那個修女發給玩家們的圣母抱嬰掛墜。臺詞也太中二了，是哪個鬼才想出來的。

秦非反過來安慰蕭霄：“你要這樣想，我們早一天進副本，就能早一天出副本。”對付僵尸的法子還有很多。

“好吧。”林業不無遺憾地眨了眨眼，“那還能藏在哪里呢？”

“然后，每一次。”可秦非卻一直沒有意識到，就像是記憶中完全沒有這個人存在似的。“你不是我們的兒子！”

可是十四號的女人竟然也沒有找到東西。“我支持秦非。”凌娜嗓音堅定，抬頭向門邊看去，望向秦非的眼神猶帶深意，“我覺得，他一定可以帶著我們從這扇門里走出來。”談永還記得他試圖同程松攀談時，對方表面冷峻的表情底下，那淡漠而又充滿不屑的神情。

但捉迷藏就不行了，根本沒地方讓他們藏啊。不知不覺間，他們竟然已經在亂葬崗待了整整一夜。

他向秦非投去求助的目光。老板娘走到秦非桌邊，秦非瞟向她的頭頂。

那秦非覺得，這些尸體多半是會做出一些不符合尸體本該具有的特征的事情來。

不然豈不是成了白嫖？長條沙發上, 除了林業以外的剩下三人全都穿得破破爛爛, 凌亂得像是剛被人從垃圾桶里撿回來似的。

蕭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都快成內部員工了，拿點員工福利也是應該的吧。“不必為我擔心，醫生。”秦非面不改色地將舊電話線拔下，把新的電話線插了上去，然后拿起聽筒，按下了外放鍵。

“沒關系，不用操心。”“靠，神他媽更適合。”

可秦非此刻的心情卻并不樂觀。“到——了——”“神父？”

一切不尋常的事必然都事出有因。

“怎么了？”小道士興沖沖的從不遠處奔來, “是有什么發現嗎？”“該傷害你的鬼一樣會傷害你，不會因為這就對你客氣。”那可是A級玩家！

但三途總覺得有些許不安。第三種，就是受污染的規則。而且，就算真的想起來了，他也不敢去做。

蝴蝶只招收操控流玩家，以及那些被他們操控的傀儡。這種澎湃大概可以類比為，一個人被他的死對頭強壓著打了很多年，內心積壓憤恨、逐漸變態。鬼火一愣：“你要去哪兒？”

迷宮究竟有多大？沒人能說得清楚。

蕭霄一怔：“你怎么看出來的？”

在開始直播前，林業去過E區一次。“所謂的對抗賽，其實只是分成兩個陣營以后，單純的競速賽而已。”“前一句？”蕭霄眨眨眼睛，“……啊，我說，我總覺得他們就要來了。”

正在直播的光幕中心，衣衫襤褸的青年渾身一片狼藉，幾乎就要成了個血人。

秦非速度未減，抬腿，一腳踹開了前方緊閉的木門。

【本場直播彈幕功能已開啟】

站在光幕最前的觀眾愣愣地眨巴了幾下眼：12號接連殺死兩個人，會成為和他同樣危險的人物。

秦非身側不遠處，蕭霄的智商短暫地回籠了一下。從多寶閣鏤空的縫隙中，秦非隱約可以看見，那扇門上，掛了一面巨大的穿衣鏡。14號的雙手一直環抱在胸前，就像抱了個孩子一樣，但那分明就是一團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