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為何,秦非總覺得,眼前的一切都不太對勁。
那雙隱藏在玻璃反光下的眼睛中流露出柔軟而疲倦的光。秦非抬眸望向眼前的玩家們,面上掛著似是而非的笑。
所以,誰來告訴他,到底發生了什么?
“你看,就像這樣。”蕭霄將機器左右的兩個按鈕指給秦非看,“我們兩個一起按下去就行了。”可聽鬼女話里的意思,所謂的‘祂’,怎么好像是指特定的某一個人呢?
發生了這么恐怖的事,那些排隊的居民卻全程沒有半點反應,連眼神都沒有分給他們一個。副本中的boss也不是想殺人就能殺人的,像安安老師這種,很明顯受到規則的制約。但他這異乎尋常的騷操作,顯然將觀眾們驚得不輕。
一號一雙眼睛在秦非、蕭霄和鬼嬰之間打轉,目光落在鬼嬰身上時顯而易見變得友善,而當視線挪移至秦非和蕭霄身上時,又帶著濃重的審視和敵意。再往后的路便是徹底的黑暗。
……果然。而他解救林業的這一舉措顯然令更多尸鬼注意到了他,源源不斷的尸鬼從四面八方涌來,大有要與兩人不死不休的架勢。秦非半跪在地。
秦非對鬼火的耳朵半點興趣也沒有。
“對對對,如果真是那樣,那兩個沒跟來的玩家知道后肯定要慪死!”大多數人都自行發現了吊墜后的數字,只有一兩個看上去懵懵的,在旁人告訴他們后,才露出和蕭霄一樣恍然大悟的神情。
他抬手輕輕拍了拍腦袋:“哎呀,對哦,我怎么就沒想到這一點呢?”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只是不知道,任務過程中,告解廳里的時間流速與外界是不是同步的。
“救命主播臉頰潮紅的樣子真的好好看,嘿嘿嘿,嘿嘿嘿。”大巴?
鬼女的話中隱約帶著些輕蔑。
再然后的動作甚至并非秦非主觀進行,完全像是經歷了一個過場動畫,而后眼珠就那么完完整整地出現在他的手上了。于秦非而言,“興奮”無疑是一種失落已久的感受,久遠得甚至有些許陌生了,血管中流淌的液體仿佛正在汩汩翻涌,冒著細小而灼熱的泡泡,刺激著秦非的每一寸神經末梢。
那道拖痕消失在了寢室區正前方,之后就沒有痕跡了。
可秦非偏偏就是能不斷為觀眾展示出新的副本設定來,在直播大廳的靈體們眼中,這無異于在一堆高高的垃圾山里拋出金子。
她用一種看向路旁垃圾堆般輕蔑眼神瞟向他,什么也沒有解釋,扭頭對著看守們說:“走。”就像是被副本針對了似的,秦非剛走過一個拐角,前方不遠處的草叢里忽然竄出一個人來。除了他們想到的那幾處,這個村里其實還有一個公共場所,本來就是用來擺放尸體的。
“你——”也有膽子大的,反而拍手叫好,但更多人的關注點都在另一個地方:
比如棺材,或是之前導游帶給他們的食物,都有這種功能。他手里拿著的是他買給鬼嬰的衣服。
“就讓我來告訴你們,這段時間到底出了什么事!”那個領路的白衣女鬼在將兩名玩家送到后就轉身離去,走之前順道帶上了房間的門。
好不容易從深淵拉回地平線以上的心臟,再次僵持在了半空中。
秦非隱約能夠看見,在蘭姆的意識深處,一片漆黑的空間里,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孩正面對面坐在那里。但這怎么可能呢??啪嗒,啪嗒。
但在副本中死掉就會真的消失。在華國,許多村子都有自己的宗祠,那種村子在最初的時候通常都家呈自同一脈,村中人的姓氏也大多相同。而那些大晚上在外面跑來跑去的,估計就是研究出了一些門道。
從蕭霄的眼神中,他看到了毫不遮掩的恐懼。因為秦非在招呼他靠近囚房的欄桿以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摸出一把小刀,狠狠地向他刺了過去。
秦非略帶遺憾地轉身,將視線投向車外。林業咬了咬牙,看了華奇偉一眼,轉身,飛快向門外沖了出去。
“我也是第一次。”
“我能不能問問。”蕭霄壓低嗓音詢問三途,“你們公會找他是打算干嘛?”
他們才剛剛經歷第一場直播,在直播中盡顯狼狽,若不是受了其他老玩家的提攜,肯定早已命喪黃泉了。且不說他實在無法說服自己去完成那任務,就算他真的狠下心來自薦枕席,又有誰會接受呢?純純就是一個笨蛋木頭人嘛!
“剛才我就想說,那家伙剛出鍋的丸子就往嘴里塞,也不怕燙。”蕭霄一臉呆滯。卻全部指向人性。
熟練異常。除此以外,6號更想看到的,是3號被12號解決掉。那種盡心盡責的樣子,簡直像是面對前來視察工作的領導。
她甚至特意安排了兩個看守進入秦非的12號房,幫他把屋里擦的锃光瓦亮。
作者感言
燃燒著的壁燈依舊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