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問題問得多少有些冒犯,但蕭霄相信秦非應(yīng)該不是那么計較的人。
“他們不是開出新線索了嗎?”到時NPC和玩家之間都可能會產(chǎn)生死亡沖突,按12號提的要求,表里世界之間的翻轉(zhuǎn)時間不能超過10分鐘。
那聲音似乎對秦非的反應(yīng)感到有些難以理解,頓了頓,很快再度響起。……
自己不過就是說了一句大實(shí)話而已嘛。在這場直播的最開始,他一個人直播間里的觀眾就比其他所有人加起來再乘以十倍還要多。
這是一場公平的暴露。當(dāng)然也擋住了玩家們的視線。屋里沒有窗戶,幾人來時也沒有開門,整個房間都是舊紙張與灰塵的味道,秦非吸吸鼻子,抑制住自己想要打噴嚏的欲望。
至于秦非這場漁利具體要怎么收……蕭霄是一點(diǎn)也沒想出來。能將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練就到此等程度,也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加入工會的好處不可枚舉,他對此勢在必得。
反正也是一群菜雞主播玩垃圾副本,有什么好認(rèn)真看的!他認(rèn)命地清了清嗓子,目光從紙面上一字一字掃過:“夜游湘西旅行團(tuán)游客活動指南——守陰村特供版。”話未說完,她突然瞳孔一縮。
他看了一眼秦非。這是一條寬度幾乎僅容一人通過的羊腸小路,兩邊都是房屋的后墻,幾人一路向中心街的方向走,在房屋與房屋的空隙間,鬼火突然瞥見了幾個花枝招展的影子。
蕭霄還傻了吧唧地站在那里,一副搞不清狀況的樣子,被2號的口水噴了一臉,也沒什么反應(yīng)。
秦非隔壁房間住著11號玩家,根據(jù)鬼火和三途分享的情報,11號是臆想癥,這一點(diǎn)在醫(yī)生的筆記里也得到了證實(shí)。這離譜的副本,簡直就是想讓他死!……
那道嘶啞的男聲中充斥著一種故作親切的惡心甜膩感,令人聽了幾欲作嘔。“這就能夠說明一點(diǎn),如果存活玩家少于六人,直播沒有辦法正常進(jìn)行下去。”“停車,師傅停車啊!”
照這女鬼所說,那骨哨對小孩有著異乎尋常的吸引力。無論秦非是出于什么原因出手,既然他已經(jīng)殺了人,和他們之間的競爭就從這一刻正式開始了。
——而且祂一直頂著蘭姆那張臉。翻著翻著,秦非的手指忽然一頓。
這也太離譜了!接著它如法炮制,將這個npc也吞進(jìn)了肚里。只是,出乎秦非的意料之外,那npc與秦非狹路相逢,竟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直播大廳內(nèi),屬于秦非的光幕前已經(jīng)圍滿了人,半透明的靈體們興致勃勃,幾乎快要將這一小片角落擠爆。它已經(jīng)有很多NPC了,不缺秦非這一個。安撫好了鬼嬰,她雙手抱臂,審視的目光遠(yuǎn)遠(yuǎn)落在秦非的臉上:
秦非指的是,之前在告解廳里誆騙鬼火時雙方訂立的約定:他將聲音故意壓得很低很沉,已經(jīng)完全聽不出他原本的音色。
對著另外幾個孩子她尚算和顏悅色,而和蘭姆說話時,卻永遠(yuǎn)皺著眉,一副十分不耐煩的樣子。總之,現(xiàn)在想再多也沒有用。三途的推測沒有錯,這老頭的確有點(diǎn)問題。
不要相信任何人。秦非狠狠打了個寒戰(zhàn)。
雖然如此,他卻并沒有多么憤怒。再說了誰要他介紹,說得好像他那些同伴都不認(rèn)識自己一樣!
在內(nèi)疚的驅(qū)使下,三途甚至過于熱心地關(guān)懷起身前那人來:“你一個人能行嗎?”
場內(nèi)固有的人頭分是有限額的,所以一旦決定搶人頭分,速度就會成為最關(guān)鍵的制肘因素。那會是怎樣的一種恐怖呢?
秦非的表情有些許怪異。
可千萬別讓在教堂里幫他拖延時間的蕭霄他們太難辦了才是。
飛舞的佛塵凌空襲來,將秦非高高卷起,秦非沒有抵抗,緊緊攥著那半截木片,白皙的手背浮現(xiàn)淺淡的青紫色筋絡(luò)。這幾頁筆記中,幾乎將所有圣嬰的里人格和弱點(diǎn)全部解析得一清二楚。“很多很多,數(shù)之不盡。”
男人眸光閃爍,最后將視線定格在程松身上。他們的腳踩在地面上的畫面清晰,一步一步,都走得十分平穩(wěn)。心里憋屈得要死,但為了不暴露身份,又不能說什么。
按照蕭霄的想法,秦非作為“資歷比自己更老的玩家”,肯定也同樣不會管這些蠢貨。三次。不同的主播看到客廳那個血肉橫飛的場面,給出的反應(yīng)也都不盡相同可是,副本真的會這樣簡單就讓玩家通過嗎?
眾人盯著那白影消失在走廊盡頭,臉色沉了下來。
“嚯。”
他忽然覺得。難道是他聽錯了?所以秦非偏偏說得超大聲,故意用了讓所有人都能聽到的音量。
兩人一路向前,來到了那間醫(yī)務(wù)室。祂的態(tài)度十分和緩,甚至令秦非產(chǎn)生了一種異常荒誕的念頭:他開始覺得他剛才的緊張是完全不必要的。對面那人不會傷害他,無論他即將做出什么。秦非挺好奇那人的身份,可惜現(xiàn)在沒時間細(xì)聊。
作者感言
他終于明白,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縈繞在身體里的怪異感覺究竟從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