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級對抗賽的流量大,吸引了許多此前從未觀看過秦非直播的新觀眾, 這些輕視的言論便都是新觀眾發出的。直至串聯成長長的、筆直的、間距一致的隊列。秦非幾乎在瞬間便遠離了車載電話,他向車門斜跨一步,將電話遮掩在身后,然后雙手交疊,向車門的方向抬起頭來。
他終于看清了獎牌上的內容。“原來是這樣。”蕭霄這才明白過來。
究竟是他裝出來的,還是那司機確確實實有問題?但他這異乎尋常的騷操作,顯然將觀眾們驚得不輕。她甚至特意安排了兩個看守進入秦非的12號房,幫他把屋里擦的锃光瓦亮。
鬼火眼淚花花都要冒出來了:“你沒事, 真是太好了!”
那是個很經典的通靈游戲,或許絕大多數人都不陌生。“太狼狽了,實在太狼狽了!我都有點可憐他們了。”
后面被擠開的玩家們齊齊一愣。這棟樓里群鬼云集,但鬼怪之間相處得卻似乎挺和睦,秦非不覺得這樣的社會結構會是它們自發形成的。
第一種,是做得悄無聲息。
假如他一直是以這樣的狀態被關在牢房里,今天早上根本不可能越獄。假如沒有秦非第一個嘗試,他們是斷然不敢輕舉妄動的。沒有拿到獵頭資格的玩家假如強行滯留在低階世界中,一旦被系統發現,百分之一百會被投放進懲罰世界中去。
很不幸。秦非忽然道:“說起來,我們是不是很久沒看見導游了?”
那些玩家由于實力或是某種其他特質出眾,早已形成了獨屬于自己的粉絲生態系統,就像現實世界中,那些熱衷于給主播打賞的直播間觀眾一樣,規則世界的直播間觀眾也會費盡心思,花錢討好自己的主播。“所以。”他抬眸望向對面,“你們是什么陣營?”和秦非隨身空間里的那根小鋼管比起來,這根鐵棍的體格簡直就是它的祖爺爺。
分工明確,井然有序。
順著她視線飄去的方向,一個人正悄無生息地縮在角落里。為什么要向他解釋?
那火燒屁股的模樣,看得才剛逃回囚室里的16號玩家一頭霧水。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些直播間的觀眾可以算是秦非在規則世界中的半個衣食父母。
秦非唇線緊繃,沒有答話,堅定向前的腳步已經代替他回答了問題。
秦非的目光從這三人臉上擦過,心下了然。劇烈的晃動讓遍地石碑塊塊碎裂,蛛網般的裂紋在地表蔓延開來。
蕭霄煩躁地抓了抓腦袋。他的膚色極蒼白, 蒼白到沒有任何血色,仿若一尊雕塑。“讓我來猜一猜,你究竟想做什么。”
3號閉眼用盡全身,所有的力氣,猛地揮刀向前!兩人來不及卸力,直沖向一旁的地面,連著翻滾了好幾下,撞在斷裂的墓碑上。
例如那扇門的背后是紅色的,又例如他被黃袍鬼抓住了兩次、卻總莫名其妙地死里逃生。“我焯!還從來沒有見過B級以下主播擁有隨從怪物的!!”
秦非想起2號晚餐時那野獸般的模樣,想起他夜嘴角邊殘留的血跡,心中涌起一陣惡寒。秦非抿唇,暗自慶幸他沒有去推那扇門。他們好像趁他不注意,偷偷摸摸地懂了些什么。
他指了指床對面。現在回想起來,當時的情況其實很是有幾分詭異。
靈體急得嘴都要瓢了:“我是追著我家主播來的,你快松開我, 再晚就占不到好位置了!”D級玩家若是在生活區租住獨棟別墅,可以隨行攜帶一個不限等級的玩家進入,秦非現在積分多得是,大可以肆意揮霍,蕭霄因此跟著秦非享了一把福。接連敲響了十二下。
【追逐倒計時:1分00秒00!】三途試探著看向秦非。所謂的“儀式開始的地方”,并不一定只是指舉辦祭祀的地理位置。
那時她是新死的少女,由于心中有掛礙,魂魄遲遲未散,一路追隨在弟弟身邊,卻沒成想在死后還要親眼見到幼弟死無全尸的凄慘模樣。
直到修女對他怒目而視才不情愿地扭過頭去。
看守們揮舞著電棍,氣勢洶洶地警告著眾人。
門外是一片虛無的空白。秦非卻頓時心中一跳。其實這種情況在上個副本初始時也曾發生過。
電光石火之間,鬼火想出了一個算不得絕妙,但已是唯一能夠挽救他們的方法。比起憂心忡忡的蕭霄,秦非倒是要樂觀許多。
漆黑一片的走廊上,3號貓著腰緊貼墻壁,像一只在黑暗中游走的老鼠,緩慢地逼近12號房。
秦非腳步一頓,目光穿透迷霧,落在層層疊疊的陰云上:“不是,現在應該快要天亮了。”
“秦、秦、秦……”這樣想來,一定是在亂葬崗有什么事耽誤他們的時間了。
作者感言
在工作與新認識的、充滿好感的朋友之間,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