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此高強的運動下, 秦非喉間很快涌起一股血腥氣,淡淡的鐵銹味在口腔中彌漫。不是拔掉,而是掐掉,纖長漂亮的手指穿過電線,繞城一個圈,而后猛力一扯!與刀疤比起來,面帶微笑的秦非看上去就像一只柔軟而弱小的貓咪,沒有絲毫攻擊性——一看就會被刀疤收拾得很慘。
秦非微笑:“不怕。”
這個清瘦秀氣、穿著藍(lán)白色校服的男孩子,不正是守陰村副本里,和他們一起通關(guān)的林業(yè)嗎?“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但這一點對秦非而言,卻并不是很大的問題。
這是系統(tǒng)的障眼法。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村里的人越來越老,也越來越少。
隨著談永提出那個敏感的問題,秦非又一次成為了義莊中眾人的關(guān)注中心。那里的地面上有一個四方形的入口,暗紅色的燭火光亮自那處傳來,一道通往地下的臺階正顯露在光影中。“你也想試試嗎?”
宋天看起來有點想罵人,似乎不太善于此道,嘴唇開合了半晌,憋出一句毫無殺傷力的話來:“你這人心理太陰暗了!”與此同時,秦非摸了摸王明明的褲子口袋,從里面掏出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青年瞇起眼睛,復(fù)刻出了一個和鬼火一模一樣、百分百還原的神秘笑容。
他伸手握住脖子上那枚吊墜,骨形修長的漂亮手指在上面輕輕捻磨著。外面的走廊空空蕩蕩,走廊兩端被陽光渲染成一片白,不知通往哪里。
“別怕。”他無聲地叮囑道。眼睛?什么眼睛?他的脖子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全部的支撐力似的,頭軟軟地歪在一旁,嘴角邊殘留著可疑的水光。
那個攔他的人聞言也有點迷茫,他數(shù)了數(shù),發(fā)現(xiàn)屋里的確只有27張床。這……房間內(nèi),除了秦非依舊安然立于原地,其他玩家或多或少都已亂了陣腳。
撒旦:?
除了神,又有誰會在必死無疑的關(guān)頭出現(xiàn)拯救他呢?
林業(yè)抿著唇,有些難以啟齒的樣子:“那兩個人……”……所有人都在打PVP,只有秦非固執(zhí)己見地打PVE。
“所以。”折下柳枝后不久凌娜便遇見了程松二人,霧氣依舊沒有退散,三人誤打誤撞之下勉強摸索出了出去的路,這才成功回到義莊。
蕭霄打量起樓內(nèi)的布局來:這話實在讓人沒法接。往里走,經(jīng)過一個轉(zhuǎn)角,一塊寫著“修女辦公室”的牌子出現(xiàn)在秦非眼前。
等一下,是不是哪里有點不對。
這條臺階本就青苔遍布十分難走,如今秦非和蕭霄更是一邊奪路而逃,一邊用手指頭死死摳著一側(cè)的墻壁,生怕自己腳滑掉下去,直接將底下狂舞的電鋸變成碎肉機。
不是蟑螂,也不是老鼠。其實秦非很想掐自己一把,但他做不到,他現(xiàn)在根本就沒有身體。一步步向11號逼近。
若是有朝一日,秦非的天賦技能能夠凌駕于副本之上,那他在探尋副本線索時,勢必會擁有超越其他所有玩家的優(yōu)勢。他會替他將自己心儀的獵物帶來。
秦非輕輕“唔”了一聲:“這個嘛,我沒有注意呢,大概是棺材里本來就有的?”話音落,鬼手頭頂?shù)暮酶卸热庋劭梢姷赜稚宪f了一小截。
沒有人能不討厭自己的工作,更沒有人能不討厭自己的同事和客戶。像一只懶洋洋的、卷著尾巴的貓咪。秦非笑著搖了搖頭:“不對。”
白方的任務(wù)似乎更深入劇情,這樣一比,他又覺得自己可能不太倒霉了。“可是,神父的位置給你坐了, 我又該去哪兒呢?”良久, 秦非和蕭霄都說不出話來。
“啊————!!!”“餓了么?”秦非無比自然地開口,宛若在巷子口與老友打招呼一般。系統(tǒng)并沒有特意給墻上的規(guī)則鏡頭,因此觀眾們也都沒看清那些字樣。
他是在臉上紋了“我是基佬”四個字嗎???秦非與NPC在車頭窸窸窣窣搗鼓了這么久,自然不可能逃得過其他人的眼皮。
問號。“什么??”守陰村那么大,能藏尸體的地方多了去了,每一間民宅都有可能。
“我焯!還從來沒有見過B級以下主播擁有隨從怪物的!!”他語氣溫柔,漂亮的面容像是天使,說出口的話卻無情得像個惡鬼,“運氣不好的話,我們大家誰都逃不掉哦。”視線在不經(jīng)意間瞟向窗外。
秦非剛才說的那些無疑將修女徹底激怒,黛拉修女的面目肉眼可見地扭曲起來。
7號是□□。而且這種倒頭就睡的作風(fēng),讓他想起了某個人……他偷偷瞄了一眼秦非。
在秦非的視角下,那人頭頂同樣頂著一行字。
秦非在某個岔路口前,曾經(jīng)將一只原本打算往左的老鼠踹向右邊,那老鼠在地上打了個滾,撞上墻壁被反彈回來后,跌跌撞撞地向右邊跑去,絲毫沒有要回來的意思。這是一種十分玄妙的感覺,雖然身處荒山野村,可就像是有一座巨大的舞臺緩緩從腳下升起,無數(shù)聚光燈匯聚在舞臺中央,將秦非所處的一小方土地映照得光芒萬丈。餐廳和過道上那些14號的殘留下來的血跡似乎讓鬼嬰很是興奮。
作者感言
鬼火愣愣地抬頭,隨即便被眼前的畫面深深刺激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