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游的身形倏地定在原地。幾百號人擠擠挨挨地站在一起,站立的姿勢、抬頭的弧度,全都一模一樣,眼圈青黑,膚色蒼白,看起來倒比玩家們更像是活尸。
顧不上舉行到一半的祭祀儀式,他在環(huán)視人群一圈后鎖定了村長的身影,徑直沖上祭臺。4號還在那里支支吾吾地解釋,可是已經(jīng)沒有人想聽了。“蝴蝶和其他操控流玩家最大的不同,就是它的每一個傀儡,都是心甘情愿被他操縱的。”
“我看中的苗子!剛在新人賭場給他壓了1000個積分,這么快死了???”蕭霄看向秦非的眼神亮閃閃的,像是看到了什么絕世大寶貝:“三次?五次?”他們簡直不敢相信,這種好事竟然也能落到他們的頭上!
從徐陽舒雜亂無章的敘述中,這座沉寂了數(shù)年的村莊背后的秘密,終于首次呈現(xiàn)在了眾人眼前。秦非沒有忘記,導游曾經(jīng)說過,守陰村的神像只會以掛畫或雕像的形式出現(xiàn),如果發(fā)現(xiàn)其他形式的神像,請裝作沒有看見。一旁,蕭霄還睜著他好奇的大眼睛。
走廊不長,兩人很快來到安全通道門口。“哎, 怎么回事?這次他們怎么不在里世界的走廊里了!”為此,程松費了很多的口舌。
“搞快點,別磨嘰了。”旁邊另一個棺材里的老爺子有點不耐煩了,敲著棺材板吩咐道。蘭姆從床上站了起來。
秦非“嗯”了一聲,遞上兩張10塊的紙鈔,這是他出門前從王明明家的玄關(guān)桌子上順來的。然而秦非雖然穿著一身充滿希望的神父服,說出口的話卻一句比一句更令人絕望:“估計不行。”場面格外混亂。
面對這個難得的“知心朋友”,秦非也著實沒有客氣:“你知不知道,要怎樣才能安全離開守陰村?”與華奇?zhèn)ズ屯蹴樦啦煌胤侨缃窠?jīng)歷的并不是短時間的必死環(huán)節(jié),往好一點想,或許正說明了他的處境是可以找到方法破解的。需要撿起來用眼睛看。
家里怎么會有這種東西?這樣的漏不撿白不撿。可秦非丟在他腳下的東西卻在此刻起到了異乎尋常的作用。
那么,當眼睛不再在神像身上時,這條規(guī)則又是否仍舊成立呢?他走出義莊大門,在門口沖不遠處揮了揮手。
鏡中人平復了許久呼吸,終于將神色控制回正常模樣。
有些人雖然因為運氣好得以逃生, 但實際上,心理防線卻早就已經(jīng)崩潰在了那場充滿血腥與詭異的直播當中。他們的腳下,那具尸體變得愈加粉碎了,旁邊堆著幾個浸泡在血污中的巨大黑色垃圾袋。
【死去多年的鬼女:好感度???】“緊急通知——”
“然后,每一次。”身后響起了不輕不重的腳步聲。挖下眼珠后的秦非并未露出任何痛苦之色。
但這個地方并不令人感到不安。
白方的任務似乎更深入劇情,這樣一比,他又覺得自己可能不太倒霉了。也不知他是單純地在打量秦非,還是覺得秦非模樣眼熟。打發(fā)走他們!
雖然玩家的天賦技能在中心城里不能使用,但蝴蝶那邊人多勢眾。
他們想離開走廊往休息室去,卻在邁動腳步的那一瞬間迸發(fā)出了一聲聲咒罵。其實并不存在什么好位置不好位置。程松可以救得下凌娜,其實也可以救得下刀疤。
而眼前的蕭霄,起碼截至目前為止,秦非還能夠確定,這就是蕭霄本人,而不是一個頂著蕭霄臉皮的其他什么東西。而且里世界的神父伸出來的是右手,表世界的伸出來的卻是左手。
可刀疤如今已是全車人的眾矢之的,不能再如幾分鐘前那樣行事毫無顧忌,聞言只強忍著怒火道:“你又怎么能確定,去找司機就不會誘發(fā)什么糟糕的后果?”為了盡快打發(fā)走這個該死的孩子,她萬分不情愿地彎下腰,將耳朵湊到了他的旁邊。
心臟跳得發(fā)緊,肺部緊繃到快要爆炸,秦非緊咬牙關(guān)望著天空中懸浮的巨大倒計時——其實撒旦也非常郁悶。蕭霄有些難以置信,竟然有人連善堂都不知道?
——直播純屬娛樂,單純熱衷于主播色相的觀眾數(shù)量,絕對不比那些正緊張觀望戰(zhàn)局的觀眾少。反正他上下嘴唇一碰,什么都能說出一套大道理。
他們該不會是12號派來擾亂她軍心的間諜吧!
四樓最那邊的那戶人家,門牌上寫著401。
……他忽然感覺,吃點原材料不明的內(nèi)臟糊糊湯,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秦非眨眨眼,無辜之意盡顯:“不是我?guī)нM副本的。”秦非點了點頭,華奇?zhèn)サ乃朗且饬袭斨械氖拢D(zhuǎn)而問道:“林業(yè)呢?”
鬼女的手在棺材里給秦非留字時擦破了皮,想必就是那時,將血氣也殘留在了秦非的身上。他的雙手被木質(zhì)枷鎖拷住,就連脖子上都像拴狗一樣拴著尖銳帶刺的繩索,完全限制了他的行動能力。
三途冷笑。
其實他很想對大家說,為了公平起見,其他人也應該把房間放開讓他搜一遍。
青年眉心緊蹙,面帶思索的望著那張寫滿規(guī)則的字條,片刻后,他伸手,從林業(yè)手中拿過紙筆。‘蘭姆’點了點頭。
作者感言
蕭霄的呼吸急促了起來, 心臟在胸腔中咚咚跳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