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說話”,其實主要是那個陌生男人單方面輸出。
緊接著。秦非的眼前涌起一片迷霧。祂降臨在了這個世界上。
“其實,每天晚上24點鐘聲響的時候,地下室的入口就會在教堂的各個位置出現(xiàn)。”他眨眨眼,關掉彈幕,再度將注意力放回到自己的身前。
觀眾們的討論話題也從副本內(nèi)容瞬間轉(zhuǎn)移到了奇奇怪怪的方向。可,理智上來說,蕭霄還是覺得這很難辦到。
愿意為他生,為他死,為他踏足任何危險。那人牙齒焦黃,一頭卷發(fā)油膩膩的,身上穿了件破破爛爛的鼠灰色夾,十分自來手地伸手搭上林業(yè)的肩。不過一頓飯的功夫,禮堂外,整個守陰村的模樣已然與先前迥然不同。
不遠處,蕭霄與孫守義正緊密觀察著秦非所在方位的動向。
“一定是這個,就是因為這個!”她的神色激動起來。
雙馬尾的眼神卻閃了閃。“媽媽……愛你……媽媽喜歡你……”林葉嚇了一大跳:“這得排多久?”
那顆滾圓的人頭像球一樣掉在臺子上,又被臺子上的木板彈到了油鍋里,發(fā)出“滋啦”一聲爆響。右邊僵尸在書架上比劃了幾下,又小步走回門邊,指了指門。
白方的人拿到了一分。“你想去找蘭姆,找你的主人格,你想取而代之。”
這一次,司機終于有了動作。最后還是蕭霄為他解了惑。下一秒,青年跨步入棺材內(nèi),動作絲滑地雙手合十原地躺下,仰頭閉眼微笑,一副安詳去世的模樣。
整個世界仿佛只剩下了這四四方方的一小匣空間,只剩下了華奇?zhèn)ヒ粋€人——以及那道腳步的主人。隔著一道光幕,直播間的觀眾望著秦非欲言又止的表情哄堂大笑。林業(yè)倏地抬起頭。
0號沒有答話。……秦非輕描淡寫,似乎完全不覺得自己說出口的是什么驚人之語:“因為,我已經(jīng)從里面出來過一次了。”
他的本意只是在刀疤面前試試這電話究竟是否得用,卻沒想到幾聲忙音響過,那頭竟然真的被人接通了。但所謂的什么“將屋子翻了個底朝天”,完全是他編纂出來的。
就在此時,旁邊那扇小門忽然“吱呀”一聲打開了。他說這話的時候鬼嬰就在他的肩膀上坐著,叭噠著一張嘴吐口水泡泡玩。蕭霄在這個時候帶著后面的兩根尾巴跑過來,倒是給他們拖延了些許時間。
結(jié)合方才從游廊各處傳來的奔跑呼嚎聲,可以想見,囚徒們的確都出去放風了。他想問這東西是NPC還是秦非帶進副本來的其他什么玩意兒,可又怕自己問出蠢話,半晌沒敢張嘴。痛呼聲還在背后不斷傳來,秦非沒有絲毫反應。
還是其他什么緣故?
已經(jīng)落網(wǎng)的獵物竟然還有掙扎的余地。“有命拿積分,也不一定有命撐到副本結(jié)束。”沒辦法,這不能怪他,要怪也只能怪6號和12號本人。
暗色污漬團團粘著在門扇底部,像是一片片干涸的血跡,那道門縫好像又變大了一點點,濃郁的黑暗從中傾瀉而出。五名玩家和一名NPC魚貫從房間內(nèi)走出,身上并沒有新鮮的污漬或是血痕。
“秦大佬,你在嗎?”無知無覺的玩家會在這里和自己的里人格慢慢融合,直到他關于副本外的記憶被抹消,完完全全變成副本內(nèi)的一份子。安安老師帶著玩家們繞過半圈幼兒園主體建筑,很快來到了正門前那一大片活動區(qū)域。
有觀眾急得從人群中擠出來,在一旁焦躁不安地踱步。
他一邊說著一邊邁步跨入禮堂內(nèi)。但也沒好到哪去。碎裂的鏡片在秦非背后迸濺了一地。
他剛才在屋里看過鬧鐘,現(xiàn)在是早上七點半。“怎么了?”有人問那玩家。
況且,“血腥瑪麗”是四個字,和規(guī)則中兩個字的空格也不相符。“對抗副本是三年前系統(tǒng)突然推出的,參與直播的玩家會在副本中被分為紅白兩大陣營,進行對抗賽。”
這里太干凈了,地板亮得幾乎能看清人的倒影。但話趕話都到了這兒,他也只能再次點頭:“這是必然。”就連之前神父剛見到他第一面時,也是這樣。
他將手握拳,抵在唇邊輕輕咳了一聲:“時間不早了,孩子該休息了。”“我都能殺死污染源了,你怎么就那么確定,我玩不過蝴蝶呢?”“很高興見到你們,純潔的圣嬰們。”
然后就聽見秦非不緊不慢地吐出了兩個字:“等到今晚,如果他們沒有被關起來,就有好戲看了。”
誰知道他會不會整點什么幺蛾子?統(tǒng)統(tǒng)無效。它的眼眶中空無一物,只有股股鮮血順著腐爛的面孔向外流,很快染濕的床單與被面,蠕動的蛆蟲從它的身體中鉆出,又扭動著身軀鉆回肉里。
這里雖然乍一看與先前的墳山一模一樣,但仔細看去,無論是墓碑的排列還是石碑上刻字的新舊程度、甚至是一旁老柳樹枝干的粗細形狀,都有所不同。但他并沒有傻等在黛拉修女的辦公室里,而是起身,向著和修女相反的方向,繼續(xù)往走廊深處行去。
事情發(fā)生在秦非離開圣嬰院副本后的第十五天。
作者感言
“這不是守陰村里那個看門的僵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