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號捂著自己正在淌血的耳朵,目光中難得地顯現(xiàn)出些許愕然。秦非的步數(shù)依舊平穩(wěn),清瘦的脊背挺直。圣嬰院這個副本,和上次的守陰村實在大相徑庭。
他說著扯下自己的手腕上的表:“這塊表,159萬。”青年眉眼彎彎,環(huán)視眾人一周。
因為看著蝴蝶難受,他們就舒服得不行。
雖然皮膚顏色青白刺眼,一看就是死了不知多久的尸體,但比起之前血肉模糊的一團還是順眼上了不少。或許是秦非云淡風輕的模樣太能鼓勵人,孫守義與蕭霄在掙扎片刻后不約而同地抬起了手。
黑羽和暗火,作為規(guī)則世界內(nèi)霸榜公會排行榜的兩大首席,在行事方面向來還算端正。
而且剛才玩家們一直盯著那邊看,也沒看見有小孩跑離空地,往建筑物里藏。他在猶豫什么呢?
在其他人都還一臉懵的時候,原本呆在老人身邊的秦非忽然一聲暴喝,猛地轉(zhuǎn)身,如同兔子般向門口竄了過去!
大約是人變傻了之后心也變得比較大,一旁,蕭霄半點也沒有覺得緊張。秦非側(cè)過身,與導游對視。不知道還能活著回來幾個,又能帶回來多少分數(shù)。
“動手吧。”祂十分平靜地說道。說罷他當機立斷地按下按鈕。假如他在別的副本也同樣吸引鬼怪注意的話……
其實他完全沒摸清狀況, 但他全身的肢體動作都在給秦非打配合:
良久。她用冰冷的手鉗起秦非的下巴,一臉厭憎地開口道:“你們這些惡心的同性戀者,你生來就是有罪,仁慈的主不屑于處決你,而我將代他執(zhí)行!”
掃帚像瘋了一樣往這個瘦弱的孩子身上抽去。那個畫面正中的青年身上就像是有魔力。
那標準的笑容落在對面兩人眼中,卻隱約帶著股滲人的寒意。秦非并不堅持:“隨你。”
隨著他在迷宮中越來越深入,那些眼球們的反應(yīng)也越來越大。
身后,黃袍鬼還在不斷發(fā)出干嘔聲,隨著一聲又一聲的“嘔”,數(shù)不清的村民npc接二連三從黃袍鬼的口中噴涌而出,有的人已經(jīng)死透了,有的人卻還有意識,掙扎著、揮舞著手腳試圖從地上爬起來。“秦、你、你你你……”
那張線條稍顯柔和的面孔,此刻像是覆上了一層霜雪,琥珀色的眼眸望向人時不帶絲毫溫度,令每個被他目光掃過的人心中都涌起一陣難以自制的震顫。雖然相處時間還不足五分鐘,但秦非已然下意識地職業(yè)病發(fā)作,從進房間的那一刻開始,他就默默分析起了鬼女的性格、心理和行為邏輯。這大約是直播間觀眾們看過的湘西副本中,“挖眼”環(huán)節(jié)進行得最順利的一次了。
或許是靈異直播?還是恐怖直播?又或是……血腥?聽上去委實有些冒險,但,現(xiàn)在也只能這么辦了。
原來,是這樣啊。義莊廂房的面積并不算太大,很快秦非便來到了徐陽舒身后。蕭霄卻完全冷靜不下來:“萬一他們來了怎么辦?”
規(guī)則說了,玩家們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
而現(xiàn)在,他的對面又坐了一個新的蘭姆。蕭霄聞言猛地打了個寒戰(zhàn)。
他只是抬起手摸了摸鼻尖,白皙的臉龐浮現(xiàn)起一個略帶羞澀與尷尬的笑容。
威脅?呵呵。此時估計正光著身子,蹲在表世界的告解廳外罵街吧。
又是幻境?
那是一個40歲左右的中年女人,穿著柔軟干凈的家居服,皮膚白皙。
玩家們來到副本后所扮演的,就是“在可控時表現(xiàn)正常”的副人格。秦非當然不會自爆家門,說出血修女是自己引到地面上來的事實。他呆呆地看著秦非穿上了那身神圣莊嚴的衣袍,將十字架懸掛在胸前。
“我記得中心城有流傳過一個傳言,黑羽現(xiàn)任的公會會長和他的搭檔,在他們的最后一場直播中,就是通過殺死污染源的方式成功通關(guān)的。”
“小心!”耳畔傳來一聲疾呼!秦非眉心緊蹙。
那個裝著山羊頭骨的黑色漆木盒子就那樣,當著兩人的面飛了出來。刀疤面無表情,既不看蕭霄,也不應(yīng)和,像是完全將他當成了空氣。
他倒了一杯水遞給秦非,完全無視了另外幾人,絲毫沒有要招待他們的意思。
就在他心中的不滿愈演愈烈、快要轉(zhuǎn)化為憤怒的時候。2號雖然穿著和其他玩家一樣款式的衣服,可不知什么原因,他之前身上那些血竟也一并被帶了過來。在短短五秒鐘之內(nèi),鬼火的心情大起大落。
作者感言
上一場直播結(jié)束后,秦非在F區(qū)門外的戶籍管理中心結(jié)識了亞莉安,并答應(yīng)在投遞副本信息時幫她一個忙,讓她可以借此吃到一點小小的回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