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幾乎一眼便斷定,這就是他們要找的地方。由于害怕錯過線索,他不得不強撐著,一直保持清醒。若是0號囚徒對2號出了手……
可是。
雖然其實什么感覺都沒有,但總覺得自己受到了冒犯呢。(注:指認錯誤不扣分,但系統可以擔保, 你不會喜歡這個錯誤帶來的后果的。)這很明顯,用膝蓋都能看得出來。
鬼火&三途:?“他感嘆的樣子也太假了。”
規則中說,“可進入告解廳向‘主’傾訴”,就是真的向‘主’傾訴。“你不用去考慮誰快死了、誰還早著,也不用去考慮誰該死、誰不該死。”
為首的修女帶領另外兩個修女向玩家們俯身行了一禮:“請好好休息吧,記得約束好自己的一言一行,主時刻關注著大家。”程松皺眉:“試著敲一下門。”秦非挑眉。
沒想到,一切無關劇情。凌娜的注意力都在相片上,全然沒有意識到不遠處,npc的視線已經落在了她身上。
面對一個全然陌生的環境, 秦非暫時沒有暴力破門而出的想法。越往下走,空氣中的怪味越濃,伴隨著某種焦糊氣味,像是什么動物被架在火上烤。林業沒看過去年的展示賽,不清楚彌羊究竟長什么模樣,但據對方迷弟迷妹們的形容,他的外表,是那種“陽光開朗、元氣滿滿的純情男大”。
這肯定是真實的守陰村沒錯,那么,在他進入紅色門的那段時間里,村里是否又發生了一些什么?
從進副本開始一直舔到現在,他們就沒見過主播舔不下來的NPC!
秦非沒有回頭看他們。——這也恰巧迎合了玩家們此刻所見。車廂最后一排,清雋優雅的青年雙手交疊,清瘦的背脊挺直,纖長的睫毛微揚,顯得整個人溫和無害,看上去仿佛并不是坐在一輛詭異的大巴上,而是坐在圣光普照的教堂布告臺上一般。
他示意凌娜抬頭。他再如何深挖, 也不可能挖出線索。林業對秦非有一種莫名的信任,總覺得,他只要不是被人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暗算,就一定能有所應對。
蕭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說得恐怕就是這種人了。
“不要直視他們的眼睛。”
“反正,山長水闊,通信不便,他們便將那些尸體帶到守陰村來,草草埋葬在亂葬崗里了事。”無形的虛空中,有某種東西發生了微小的變動。
這些都是大家在正常情況下,第一反應會想到的,可能藏匿祭品尸首的地方。要是這群人以后知道了他們現在面對的完全不是什么指引npc, 僅僅只是一個故弄玄虛的玩家的話……說完他抬頭, 望向走廊幽暗的另一側:“你要等的人來了。”
“哦,是嗎?”秦非半挑著眉,清澈的琥珀色瞳孔仿佛能夠洞悉一切隱匿在迷霧中的真相。算了,算了。和秦非一起往寢室走的還有蕭霄和另外兩個玩家。
或許……那一塊塊石碑便是他們和同伴的老家,即使追捕獵物,它們也不能把自家房子毀了?神父是告解廳中不可或缺的角色。青年端坐在床邊,輕聲開口道。
莫非,他說得都是真的?不少人都涌向了祠堂,據說那里正在搭晚上要用的祭臺。
秦非:“祂?”
每一個有玩家參與對抗賽的大廳正中位置,都冉冉升起了一塊泛著燦金色光芒的嶄新光幕。
除了祠堂,其他地方的推薦度都是十分平均的——0。人性的黑暗面在鮮血與生死面前,被無數倍地放大,再放大,成為一個令人難以逼視的,黑洞般的漩渦,將一切光明的東西全部吸入其中。
有玩家已經起了警惕的神色,也有反應慢的低階玩家還在那里發愣。事實上,直到一小時之后,副本徹底結束,幾人湊在一起復盤的時候,鬼火才通過秦非了解到,他們遇見的這個黑袍男人是2號囚徒。
可此時, 24號的頭頂卻明晃晃頂著一行系統提示。
林業卻只能搖頭:“都用光了!”
所謂的指引NPC,就是類似于秦非的上一個副本中,導游那樣的角色。秦非邁步走了進去。“鬼女姐姐掐了我的脖子,手手不會生氣叭~~~”
真的……可以這樣嗎?秦非甚至都有點擔心這家伙。
“不對吧,副本開啟時系統沒提過這茬呀。”眾人不再猶豫,沉默著邁步踏入紅門。
蕭霄是個急性子,一句話沒聽完就不耐煩了:“能不能說重點!”祂的態度十分和緩,甚至令秦非產生了一種異常荒誕的念頭:他開始覺得他剛才的緊張是完全不必要的。對面那人不會傷害他,無論他即將做出什么。【第1000001號玩家載入中——載入%載——載入——載入成功!】
他的聲線壓得沉沉的,像是正在給孩子講述睡前故事的家長,用自己的嗓音勾畫出一幕幕美好的愿景。
作者感言
現在他坐在這里和秦非商量對策,也不過是無聊,隨手用秦非來打發時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