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秦非早前便帶走了鬼嬰,那些尸鬼自此徹底重獲自由,自然一往無前地沖向了祠堂,來向這些坑害他們的騙子村民們討債。“寶貝,你還有什么其他事嗎?”秦非抬手,和藹地摸了摸鬼嬰的頭。
“你們排著,我先走了。”秦非向林業(yè)和凌娜點了點頭,揮手轉(zhuǎn)身離開。被困在天井中心的村民們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
這大概是第一次有玩家在直播中殺人,還要被觀眾罵的。
從他們進(jìn)入告解廳后,外面教堂的動靜就消失了。
為什么不能和他們產(chǎn)生任何的交流?“如果我什么都沒看到,那說明是你說錯了,絕對不是我有問題”的過度自信。
“你們先別走了。”少年壓低聲音,倒映著燭火的眼神顫抖,“我好像看到它們動了。”
門外是一片虛無的空白。他們的思路是對的。一把尖銳的螺絲刀已經(jīng)穿透貓眼上薄薄的玻璃,精準(zhǔn)扎進(jìn)了抱枕里。
雖然被四臺電鋸和六臺電鋸追沒什么區(qū)別。她搓了搓手,視線在玩家們當(dāng)中輪轉(zhuǎn)一圈,像是刻意想要得到誰的認(rèn)可似的。
“今天的晚餐……安排在……守陰村的禮堂,大家…請跟我來。”因為全是鬼,所以可以隱身,可以瞬移,可以在玩家們的眼皮底下從空地上離開。C.四角游戲
隨著秦非的手掌落下,蕭霄的雙眼驀地瞪大。
無人回應(yīng)。“話也不能這么說,起碼那個秦非討好npc的能力是真的,我繼續(xù)看看,感覺挺有意思。”他看向秦非。
還有人一語道破重點——
黑暗退去后,出現(xiàn)在秦非眼前的是一個銀白色的小小空間。
然而——冰涼的手指掐上秦非的脖子,力道順著皮膚涌入,氣道被箍緊,眼眶傳來生理性的熱意。
“如果這過程中出了什么意外,14號還有意識,能自己爬過去,地面上也肯定會有血手印。”在林業(yè)的不斷掙扎下,那股力道似乎是松了些許,他能動彈的幅度越來越大了,宛如一條被人捕撈后扔在河岸上的魚,在瀕死的干涸中苦苦掙扎著、無助地擺動著身軀。有玩家想上前去攔他,卻又被身旁的其他人拉住。
不告訴,他們說不定還能活得久一點。黛拉修女這樣說著,忽然意識到身旁的青年在不久之前,也正是她口中“小老鼠”的其中一員。在鏡中那人的眉頭皺起之前,秦非率先開口,打斷了他未說出的話:“我找你只是想問問,你究竟是什么人?”
根據(jù)右邊僵尸剛才給過的提示,秦非下意識便準(zhǔn)備順著樓梯向二樓走去。
但0號囚徒頑強(qiáng)的生命力,顯然超乎了秦非對于一個正常人的想象。修女似乎并不屑與蕭霄多做交流。這兩種可能中,無論哪一種,背后都傳達(dá)著相同的含義:
倒計時消失了。
畢竟對于大多數(shù)玩家來說,帶走一個神秘的、連系統(tǒng)都想要奪回的NPC,比起多拿一半往后還能得到的積分來說,肯定要有吸引力的多。
道理是這樣沒錯。
房間的貓眼是單向的,這一點秦非下午時就已經(jīng)確認(rèn)過。出現(xiàn)在秦非視野盡頭的是一個巨大的人形——起碼有三層樓那么高,那人須發(fā)皆白,看上去年歲很大,穿一身紋飾繁復(fù)的明黃色道袍,手中揮舞著一柄佛塵。宋天這才覺得稍微好過了些。
他并不覺得蕭霄是傻糊涂了,開始說瞎話,而是想到了另一種可能。好在他們的反應(yīng)都比較快,沒有一個讓身旁其他人發(fā)現(xiàn)異狀。
他深諳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shù)牡览恚D(zhuǎn)過身,一臉和氣地詢問道:“有人想要和我一起去嗎?”
車窗邊緣的墻紙按壓起來濕潤柔軟,顏色比其他區(qū)域的墻紙微深,像是被水浸泡過似的。
那個裝著山羊頭骨的黑色漆木盒子就那樣,當(dāng)著兩人的面飛了出來。對面幾個新人見狀瞬間松了口氣。
門外那人大約是覺察到了不對,連螺絲刀都沒要,直接跑了。時間不等人,秦非只能先一步推開身前的院門,邁步進(jìn)入小樓內(nèi)。就在他的個人信息消失的那一刻,整個大廳中先是靜默了一瞬,緊接著沸反盈天。
鮮血從深可見骨的傷口中滲出,將周遭土地染成猩紅一片,他用最后的力量滿懷期許地望向四周的黑暗,卻沒有看到一個人影。那地板上有一道可以向上拉起的木門,像是地窖的門那樣。
這個里面有人。那邊鬼火還在破防,一邊跑一邊瘋狂嚎叫。
他甚至聽到自己耳畔回響起一陣陣急促的心跳聲,“咚咚!”“咚咚!”,就像游戲里的角色瀕死前的系統(tǒng)提示音。
作者感言
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