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王明明的媽媽想也沒想就答應下來:年輕的神父飛快調動著他那顆漂亮頭顱中所有的腦細胞。其實林業也不是真的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不管要排多久,反正他都只能排著。
沒有人回答。那中年男人嘆了口氣,似乎是在疑惑,就憑這年輕人的腦子,究竟是怎么混到E級直播間的。
反正他上下嘴唇一碰,什么都能說出一套大道理。看他那模樣,大約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秦非第二次了。
難道有人跑出來了嗎?
第一個字是“快”。但他始終不相信眼前的NPC會什么線索也不透露。他在這里從早蹲到晚,一個客戶都沒拉到。
那是近百號的村民,各個都神情驚恐,驚呼著、哀叫著,像一群混亂的鳥雀般四散奔逃。那三人見秦非突然從告解廳中躥出來,穿著奇裝衣服,背后還跟了條神色慌亂的小尾巴,不由得一愣。教堂里的人流漸漸散去,蘭姆在修女的帶領下來到告解廳前。
然而,仿佛是專門要與秦非作對一般,就在這個念頭閃過他腦海的下一秒,一道輕得幾乎聽不清的細微聲響自秦非右側耳畔傳來。
“誰把我給鎖上了?”林業打開彈幕面板,面前空氣中飄過的彈幕很好地講述出了他的心聲:
徐陽舒本就是一人獨行,差點把膽嚇破,用盡自己積攢了半輩子的勇氣上到二樓,拉了幾下門發現打不開,于是頭也不回地跑了。這種情況下,要想讓他自我恢復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只能等死。白紙黑色的規則就貼在那里,外面的玩家終于不敢再造次。
他伸手,在空氣中隨意劃拉了幾下,調出了那個只有他自己才看得到的彈幕界面。
穿一襲白裙,黑發像是潮濕蜿蜒的水草,姿態扭曲地向他沖了過來!希望其他玩家活著,這樣才降低自己被選中的概率;看出來的,那還能怎么辦?
“孫大哥和林業他們幾個還在外面跑呢,剛才我來的路上遇到他們過。”系統播報聲響起,蕭霄最后回頭看了一眼,告解廳中已經空無一人。
秦非垂眸,不得不開始正視起那個躲在暗處的聲音。鬼火看著秦非,心臟一直砰砰跳個不停。“問吧。”
事到如今已經很明白了,這座祠堂里的“路”有問題。可能是障眼法,也可能是有傳送陣之類的東西,總之,人在里面走著走著就會被弄到另外的地方去。據他的說法,反正左右都是偷,要偷修女的那個啥他實在下不了手,先偷點鋪蓋解解饞也是好的。五個儲物格!不可疊加!
是蕭霄。一旁的2號始終沒醒,破風箱般的呼吸聲響徹整間房間。
那七個玩家尖叫著沖進義莊內,與此同時,外頭的情景終于清晰地展露于院內人的眼簾之中。就在秦非說完“第三個沙坑里也沒有哨子”這句話以后。
下午天還沒黑時他去找導游套近乎,當時導游接連后退了好幾大步,起初秦非還以為導游是社恐過度抗拒和人接觸,但他在退至另外三名玩家身旁后便不再動了。
和他一起出來的還有一個年輕的女人,穿著件五顏六色的鮮艷衣服,胸上別了塊胸牌:
現在門打不開,要么是他鎖的,要么,就是他在說謊。
說著,黛拉修女轉過身來,不假思索地也送了蕭霄一電棍。他操縱著自己不甚靈敏的左眼皮,向秦非眨了眨眼,留下一個不自然到有些許恐怖的wink。
尸山血海,也不過如此!
進入禮堂前,秦非靠著源源不斷的啰嗦將導游的好感度刷到了12%,導游對待秦非的態度已經與對其他玩家有了明顯的不同。秦非快步走進居民樓內。
“啪!”既然如此……“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扮演的角色,大概,是一個——”
如果如這人所說,他真的是一位為了傳播主的意志而來的傳教士。“……!”
不知其他玩家是沒聽到還是不愿做答,總之,沒有人理會他。不愧是好朋友,待遇就是不一樣。
因精神控制與巫術傳播入獄。秦非搖頭:“雖然表里世界每次翻轉都會帶來變化,但,如果我沒弄錯的話,兩個世界中的告解廳應該都是同一個。”這張臉也不過就是皮膚比一般人白了一點,五官比一般人好看了一點,臉型比一般人流暢一點,頭發比一般人多一點……
——這并不是秦非自己取出來的。秦非在打不開調度面板和彈幕界面的同時,自然也和自己的隨身空間失聯了。
就這還是沒有受到副本任何蠱惑、全程以最佳狀態通關的結果,那些精神免疫比他更低、被桌上食物影響更多的新手玩家,下降的san值只會比蕭霄更多。
【恭喜玩家小秦完成隱藏任務:魔鬼的今日份誘哄,當前任務進程60%,請再接再厲!】祂講這些時沒什么情緒的起伏,語氣淡淡,近乎冷漠。祂對這件事沒有太大的感觸,也沒有很強的表達欲。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利爪破風而來,撕破了道士長長的衣擺。蕭霄實在有些懷疑。
作者感言
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