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位城市上班族,快節(jié)奏的生活令你感到疲憊與厭倦。在一次假期中,某個人跡罕至卻風(fēng)景優(yōu)美的湘西村莊引起了你的興趣。”前方擋路的石碑忽然變得格外刺眼,談永雙目赤紅,抬手想要將它推開。守陰村所在的那座山太荒涼了,根本沒有通車。
他倒是并不害怕0號囚徒這張堪稱駭人的臉,但對方身上實在太臟。
然而,半晌過去,彈幕中卻始終無人回應(yīng)。
冰涼的,濡濕的,像是帶著尖銳的刺。
“可是,他們畢竟找到了徐陽舒啊。”有靈體提出了不同看法, “說不定他們幾個去徐宅,真的能找到一點以前的人找不到的好東西呢?”
桌子底下有個垃圾桶,垃圾桶里,滿滿小半桶用過的餐巾紙白晃晃的,看得老板娘心痛不已。那聲音還提到了“直播”,但秦非在車內(nèi)環(huán)視一圈,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看起來像是攝影機的機器或是跟拍工作人員。
緊接著他便看見,面前那人手腕一翻,下一刻,他的掌心中忽然憑空出現(xiàn)一根約有成人小臂粗的空心鋼管。對于這種異常的數(shù)據(jù)波動,秦非只能得出一種推測:“臥槽……”
正確率雖然達不到百分百,但大致能評判個方向出來。怎么他一副無顏再見江東父老的樣子?
“呼——呼——”又是一個老熟人。
下午時他曾特別留意過,自從14號玩家回到臥室以后,其他所有的圣嬰也全都回到了臥室休息。蕭霄無語了。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 各位圣嬰都將在這里渡過。”修女說道。彼時他正蝸居在他的小別墅里,懶洋洋地曬著太陽。指尖很快觸到了一個小小的、冰冰涼涼的東西,秦非將它撿起來湊在眼前看。
他似乎有些難以置信,拉著秦非的衣袖左看右看,直至將面前的人仔仔細細檢查了一番、確信秦非沒有出任何問題,終于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男生的長相平平無奇,小眼睛,扁扁的鼻子,臉上冒著幾顆青春痘。雖然這幾個應(yīng)該只是支線地圖里不太重要的NPC。一旁的蕭霄:“……”
義莊內(nèi),一切依舊與眾人離開時一模一樣。蕭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眼底流露出些許迷茫。還是……鬼怪?
老板娘低頭咳嗽了一聲:“但是吧,明天上班的時候,你得拿抹布擦桌子。”秦非站了沒多久額角就沁出汗來。房間里沒人再說話,室內(nèi)陷入寂靜。
“只要這個主播能成功通關(guān),他這一場肯定又是MVP。”神父衰老又消瘦,在秦非和蕭霄這兩個年輕男性面前幾乎沒有半絲攻擊力。
不要……不要過來啊!“我已經(jīng)被訓(xùn)練出條件反射了,只要一看到主播露出那種意味深長的笑容,就覺得渾身發(fā)毛。”
可大約在短時間內(nèi)身體還有他自己的后遺癥,秦非還是動不動就咳個不停。異化的1號吭哧吭哧地跟在兩個修女后面, 被飛濺的碎石砸了滿身也沒什么反應(yīng), 一副皮糙肉厚的模樣。鬼嬰仍舊抱著秦非的脖子,隨著秦非的動作, 鬼嬰啪嗒一聲掉在地上,露出委屈的表情。
那刻痕非常淺,秦非一點一點,努力地分辨。
秦非一邊這樣說,一邊盯著11號脖子上的那個掛墜。
以前來徐宅的那些主播,基本上都在一樓就被鬼魂勸退了,就算有人裝著膽子來到二樓,也進不了這扇門。“何止是不肖子孫。”鬼女咬牙切齒,“他們就是一群惡魔!”幾人魚貫而入,秦非跟在林業(yè)身后,最后一個邁步跨入門內(nèi)。
但16號以后的那些玩家,無一例外,都沒有表現(xiàn)出明顯的異常來。但是一只四個人的固定小隊,剛好也進了圣嬰院的副本。
主播那邊肯定什么也看不見,一片空白,但他就像是能讀心一樣,和觀眾們無縫交流起來。在撒旦看來,面前這一身神父衣袍的青年正在死死的盯著他。
“要把副本怪物帶走,就只能是簽訂主從契約了吧。”他向兩側(cè)扯了扯嘴角:“呵呵,不要開玩笑了,下午你的同伴來這里找過我,說他們和你走散了。”
“這玩意怎么一點用都沒有?!”秦非跳上床板,躲過一記迎面而來的襲擊,還順手拽了把差點被僵尸撕成碎片的徐陽舒。
但秦非先是設(shè)計騙到了鬼火的里人格,然后又不費吹灰之力地弄到了他的天賦技能內(nèi)容。秦非:“……”
就像是一只所向披靡的三角形梯隊,所過之處,就連厚重的石墻都被割裂出一道道劃痕。鬼火被噎了一下,說不出話來了。
有從上一場直播跟過來的老玩家聞言,十分有優(yōu)越感地笑了起來:
雖然眾人現(xiàn)在還并不清楚守陰村副本具體的背景故事,但起碼,明面上的主線已經(jīng)十分清楚了,就是那場一年一度的村祭。打是不可能打得過的。直到現(xiàn)在,秦非才終于聽清了他們喊的是什么。
雖然跑了也是一死,但好歹能多偷生幾日,繼續(xù)呆在這里,只怕下一個眨眼他就要與世長辭了。
作者感言
他盯著前方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