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只眼睛原本正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視,見秦非回來,視線立刻轉向他。可他仔細看過, 發現他們四個似乎并不在上面。
刁明滿心郁結,也顧不上什么A級和C級玩家之間實力的天塹,滿含怨懟地怒視著岑叁鴉。這個玩家什么來頭?
青年皺了皺眉,又松開,面色重新恢復平靜。林業緊緊閉了閉眼。
那玩家甚至可以將雪村當做大本營,每晚來避險,畢竟待在帳篷里過夜,還有可能遇到雪怪挖地道襲擊,雪村卻絕對安全。他半瞇著眼睛望向不遠處的草叢,從他的視角看去,那個俯身哭泣的少女頭頂正異常清晰地懸浮著一行字。而且聽說A級生活區的居住條件非常好。
如此一來,下午的目標就很明確了。結合系統之前給出的“不要遺落祭壇碎片”的提示,答案已經呼之欲出。“老大怎么突然不動了?”
聞人黎明下意識回過頭去看秦非,卻見對方正低頭,半握著拳,望著自己彎曲的指節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可也不能全怪玩家們。青年的唇畔漾起一顆載滿愉悅的小小梨渦,眉眼幾不可見地彎了彎,那雙漂亮的杏眼中像是釀著蜜糖,瞬間迷倒了彈幕里的一大片觀眾。
谷梁的臉色這一次真的變成了慘白色。
片刻過后,他理清了如今的狀況。沒有人發現, 不遠處的另一側,谷梁正鬼鬼祟祟地蹲在地上挖著什么。整整一年過去了,現在的玩家竟然都不認識他了。
很快便找到了向上的樓梯。
“累死我了!”烏蒙一屁股坐在地上。秦非并不覺得這是個問題。
彌羊站在原地,目送著他們離開。他布滿血絲的眼球就像一架探測儀,一寸一寸,巡邏過屋內每個角落。
沒有絲毫線索,秦非也無法僅憑猜測推斷出什么有意義的結論,只得道:鬼不會把自己弄得這么狼狽。假如真要放棄隊伍中的一人,雙馬尾絕不會是被拋棄的那一個。
“所以。”秦非用一種平靜得有些冷酷的語調,道破了最糟糕的真相,“他們沒有帶回任何線索。”床底的確是安全區。一半對一半,拼的是運氣。
就是那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與有榮焉。心臟傳來一股熟悉的悸動,仿佛同樣的場景,他也曾經在某處看到過。
在薛驚奇的示意下,包括崔冉和雙馬尾在內的幾個玩家上前,拉開了活動室的門。
吃飽就睡,這艘船上的“人類”,還真是很認真地在把他們當動物飼養。秦非神色淡淡。秦非打開孔思明的手機看了一眼:“下午三點半。”
“也不一定,谷梁和三丫都被黎明小隊護著呢,我倒覺得那邊幾個玩家快撐不住了。”假如人的眼神能夠殺死別人,鬼火現在可能已經被片成刺身了。
A級直播大廳里,一堆靈體簇擁在秦非的光幕前嘰嘰喳喳。呂心在活動中心二樓的走廊上瘋狂逃竄,視線向下落去,一樓大門處已經涌起一片黑灰色的迷霧,將外面本就不清晰的夜景遮蔽殆盡。仿佛是在配合觀眾們探尋的目光,直播鏡頭就那樣定格在了那里。
玩家在剛睜開眼還是一臉懵的時候,就聽到了系統播報。
他順其自然地詢問著:“你們上山的時候走過這條路嗎?”
烏蒙甚至已經不加掩飾自己的不滿,一邊爬坡一邊罵罵咧咧。不知過了多久,現在所有人的呼吸聲都越來越粗重,力量快要用盡時。
……
他需要搜尋更多的線索。這似乎是個過場劇情。
但,假如是第二種。他抬眼望著他們,清澈的琥珀色眼眸中寫滿親昵:昨天提到晨晨早餐鋪的老板時,老板娘說過,他們在社區里和別人吵架。
嚯!連朝別人笑都不允許!
地毯被丁立翻開,赫然露出下方的一把大鎖。
秦非按照休閑區規則,往門口的收集箱里丟了顆彩球。赫然竟是一張人的臉!!
足夠老道的反應使他收斂住了嗓音,可卻沒能收住下意識退后的腳步。
伸展而出的枝椏劃傷了聞人黎明的臉,溫熱的鮮血順著臉頰滑向頸側,他卻恍然未覺。那路的盡頭有一扇門。
再下面是最后一條規則,用加粗加重的字體寫著:可直到老虎落入池水中,當著他們的面,死得連骨頭渣都所剩無多,大家這才后之后覺地感到了緊張。孔思明仍舊不動。
作者感言
蕭霄:“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