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即使這些照片中混有一張根本不是托羅蒙德山,而是喜馬拉雅山或是什么別的雪山的照片,玩家們也根本不可能分辨得出。——說不定就藏在任務提到的那個“指引之地”。和秦非還有鬼火他們所經歷的都不一樣,三途在完成任務以后,那個鬼似乎還是不太愿意放過她。
能被污染源惦記的東西, 大概也就只有靈魂碎片了。“那我們豈不是無處可逃。”烏蒙笑得比哭還難看。
“這這這這……”聞人黎明直接驚成了結巴。玩家們在副本中待久了,骨子里或多或少都有些冒險精神。靈燭并非一般蠟燭,燃燒起來不需要氧氣,在水里一樣可以點燃。
秦非十分好心地遞了一個臺階給彌羊下。
家家戶戶的門前都太過干凈了,就好像這里根本沒有人入住。白方不久前還是一分,現在則變成了7分,是那個死掉的任平,以及幼兒園里這些玩家拿到的。“什么什么?我看看。”
他看著刁明的臉。
最后一句播報聲響徹在夜空下,平靜語調下隱含的瘋狂與期許令人不寒而栗。
“祝我生日快樂吧,親愛的爸爸媽媽!”
現在秦非名下的積分,已經達到了十分驚人的112,448分。——這是污染源的碎片。在餐臺和圓桌以外的空余位置,還有更多的人類,大家穿著精致華美的宴會禮服,兩兩一組跳著舞,或聚在一起,手持酒杯高談闊論。
黑發青年痛苦地雙手抱頭蹲在地上。說得太多,恐怕會自曝其短。就在呂心忍不住想問第三遍時,旁邊床位的唐朋忍不住出言奉勸道:
秦非覺得,自己就快要被凍死了。小秦這個丟石頭的準頭,未免有點太可怕了吧!!那座神廟,會藏在密林中嗎?
鬼火像個神經病一樣充滿感情地呼喚道。為了將危機掐滅在苗頭,系統這才策劃了這場R級直播。在“用膠帶貼住能管用嗎”,和“直接把耳朵剪掉會不會看起來很像絕育過的耳標”這兩個念頭之間左右猶疑的菲菲公主,最終選擇了繼續將偷雞摸狗發揚光大。
王明明的媽媽沉默了許久,終于愣愣地回答:對面的青年臉上露出驚愕的神采,污染源又開始覺得尷尬了:“就……消失了,沒了。”
雖說那樣,他們反倒可以根據從房中出來的玩家的狀態,去評判哪個房間更加安全。
眾人心里滴血,卻不得不蜂擁而至。可短短幾句話的交談過后,他似乎已經將自己的目的忘到了腦后。“老大到底怎么了???”
秦非沒有被他嚇到,涼幽幽的眼神仿若凝結著寒冬臘月的霜雪,僅僅掃上一眼,便讓瓦倫老頭的心跳都不由得漏跳一拍。雪屋中的玩家分成了兩波,一半人圍著刁明的尸體檢查、尋找著可能出現的線索,黎明小隊則聚在另一邊開會。
這塊碎石片上沒有任何污染的氣息,污染源碎片肯定不會藏在這里面。孔思明都無語了。秦非心理輕微地咯噔了一下,腳步又加快了些許。
三輪車的輪子都要蹬冒煙了吧。
干什么干什么?薛驚奇身后,玩家們面面相覷,臉色都不太好看。刻意壓低了的呼喊聲從頭頂上方處傳來,秦非抬起頭,卻無法看見他們的身影。
人類哪怕在死到臨頭的時候都無法摒棄掉好奇心,地上躺著的傀儡玩家睜開了一只眼。丁立愣怔地抬起頭,與秦非對視。
秦非瞥了他一眼。掌心的傷口結了薄薄一層痂,正泛著麻麻的痛癢,秦非默不作聲地盯著手掌看了一眼,另一手從隨身空間中取出商城匕首,在身旁幾人迷惑不解的目光中,對著掌心狠狠劃去——
“幸福”和“拔涼拔涼”在彌羊的腦海里相互撕扯,扯得彌羊人都快碎成兩半了。這個問題用得著考慮嗎?秦非挑眉。秦非攤手:“既然人可以從外部進入奧斯塔迪亞雪山,雪怪也可以從山里出去。”
一張邀請函可以額外攜帶一名玩家進入預選賽,攜帶者不限等級。
秦非因此又收到了一大波打賞。但更多的人則覺得事不關己。
秦非想喊鬼嬰幫忙,但鬼嬰也失聯了。“呸呸呸,一個整天只會強迫別人的強盜,惹到他真是我們倒了霉。”
他拿著這張卡翻來覆去看了幾遍,對秦非道:“這是外觀??”沒人理會他,門外的玩家們偷偷向后挪動著步伐。“……你是誰?”
秦非站在人群最外圍,一邊聽著里面的玩家吵架,一邊分神盯著那個多在草叢里的家伙看。陶征一下樓就看見有個人蹲在那里破防,下意識打量起他的面容。
“好,我明白了。”彌羊對杰克摩拳擦掌,雙目炯炯地瞪了過去,“你安心的去吧,這里有我你放心!”秦非嘗試著伸手,觸碰到的卻只是真實的、硬邦邦的鏡面。雪山的夜晚從來無星無月,暗沉厚重的烏云帶著一股山雨欲來兵臨城下的氣勢,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秦非一邊走一邊觀察著林中的情況。“那邊好像有個NPC。”
“我在副本里拿到的是垃圾站搬運工的身份卡。”呲呲啦啦的聲音從水下傳來,蕭霄的定身符時限還沒到,可或許是因為實在太過痛苦,老虎四人竟在水中瘋狂撲打掙扎了起來。旁邊的應或和聞人黎明差點被他帶倒,扯著脖子上的繩子罵罵咧咧。
作者感言
——畢竟和兇神惡煞的老虎比起來,貓咪看上去是那么優雅又無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