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幕中,秦非已經站在了王明明家門外。他的眼鏡碎了,上面沾滿灰塵,看起來像是在奔跑過程中掉下,被人踩了一腳,又被他慌忙撿起帶回臉上似的。
青年眉目微斂,語氣輕柔而繾綣,不像是在給恐怖直播的觀眾們解密,反倒如同密友之間隨意的閑談:
他樂于看到他們在自己的手下驚恐、哭泣、求饒,甚至為了保命作出一些喪失尊嚴的乞求……“而我的掛墜就像壞掉了一樣,一直不動彈呢?”秦非笑笑:“告解廳又名懺悔室,信徒們走進這里,向神職人員述說自己犯的罪,祈求主的赦免與寬恕。”
有人開始嘗試著和秦非搭話。見秦非被拷了起來,一直像個呆瓜一樣站在那里的蕭霄終于有了反應,大驚失色道:“你們干什么??為什么要帶走他?”完全沒有地方可躲。
就在秦非說完“第三個沙坑里也沒有哨子”這句話以后。他用盡全力回想著:“他的口袋里放著黃色的符紙,身上還有一個布袋,臉偏向左側,像是在看什么東西。”
他就算想帶也沒法帶。三途忿忿地扭頭,卻見鬼火抱頭蹲在一邊,整個人看上去都快要和地板融為一體了。秦非望著那群人推推擠擠的背影,神色平靜,臉上幾乎看不出多余的表情。
但它有一個最大的缺點,可以將上面那些優點全部抵消。
但,假如不是呢?
可仔細去聽,那聲音卻又消失不見了。他從第一次進入直播到現在,遇見過的厲鬼類npc無非就只有兩種:一見到玩家就動手的,和玩家一見到就動手的。如此一來,這個女鬼一直不停地打量他們……
就在不久之前,這位新官上任的年輕神父吩咐他:“帶著我們在這里逛逛”。不出意外的話,現在,大概,或許就是第一次?秦非笑了笑:“我想,他發現的,應該是一條和所有人都息息相關的規則吧。”
而他這樣說, 就是故意想讓秦非成為眾矢之的,利用壓力逼迫秦非說出一些新的信息。
昏沉的夜色籠罩視野,陰暗的角落中像是隨時會有什么東西跑出來一般。蕭霄從來沒有想過,在副本中,竟然真的會有秦非這樣,在危急關頭舍己救人的人。
真是好慘一個玩家。秦非克制住自己額角黑線的沖動,對著鬼女微微頷首,露出一個完美糅合了禮貌與溫和的笑容來。
秦非清了清嗓子,試探著和手打招呼:“嗨?”說得也是。
“你們最好是不要騙我。”她咬著后槽牙,一次一頓地將話從齒縫中擠出。他們和那女人一樣長著棕灰色的頭發,身量高大,皮膚粗糙,看起來和蘭姆簡直不像是一個人種。
沒有比他更適合的的人選了。女鬼眨了眨眼,漂亮的鳳眸中忽然有血珠滾落。又或許是被秦非氣昏了頭腦。
“別看。”秦非低聲警告道。
無論是在大巴上還是在禮堂中,秦非的表現都毫無疑問地昭示著一個事實:這個玩家雖然看起來溫和,實際卻并不好惹。“至于要怎樣去找蘭姆——”1.休息區中可自由交談,但禁止大聲喧嘩。
1號,韋恩,“雨夜紅衣”連環殺人案嫌犯。
崔冉說什么“突然不見”,乍一聽好像在關心宋天,實際上卻把自己從宋天失蹤這件事里完全摘了出去。
秦非又是搖頭:“地板上的腳印有兩個尺寸,而且都是朝著相同的方向。”他在向前走的過程中一直在腦海中記著路,與此同時,也時刻不忘觀察著道路兩旁。就著醫務室中明亮的燈光,秦非將那把刀放在眼前,細細打量起來。
為了避免違反導游給的“白不走雙”的那條規則,他和秦非之間足足隔了半條走廊那么遠,涼颼颼的風從兩人中間吹過,吹得蕭霄頭皮直發麻,總擔心下一秒祠堂的黑暗中就會有什么東西鉆出來。蕭霄下意識拉了他一把:“誒!”
少年痛苦地咬緊牙關。她雖然覺得薛驚奇這個人有點讓人揣摩不定,但,只要他所說的午餐的事不是憑空捏造,那對他們來說就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但還有幾個,在平頭說出“我是紅方”后立即豎起了耳朵,聽得格外認真。
什么漂亮老婆,什么難得一見的消滅污染源的計劃,什么圣嬰院副本開播以來最高劇情解鎖度。孫守義沉吟片刻,提議道:“要不然,一會兒我們去找程松商量一下, 院子里不是還有兩個玩家嗎?他可以用來代替刀疤的位置。”
“嗯?”可卻被秦非制止了,秦非將他的手拂下:但……
那些原本或是皺眉,或是哭喪著臉的觀眾們頃刻之間幾乎全都跳了起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特么都沒看清楚,這個主播從哪里搞來的這么牛逼一張符?”
“三途姐!”此時此刻,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很想爆粗口。他從懷中掏出那張祠堂地圖,平攤在幾人中間。
要命!
站在最前面的談永猶豫片刻,最終還是向后退了兩步。屋內的兩個書架上分別擺放著村里的人員信息和旅游資料。
作者感言
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