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秦非這混不吝的模樣太過挑釁,鏡子里的他竟然完全沒有要退卻或是掩飾的意思,也就那么任由他打量。
“賓客盈門,宴起——”那人拖著長長的聲調道。這是什么操作?進服務大廳是不可能了,這無異于羊入虎口,即使進去,他們也無法安然來到柜臺前辦理業務。
“你可真是……”
6號將這一幕看在眼里,不屑地嗤笑一聲:“你和10號是綁定進副本的隊友吧,我們早就看出來了。”那可是污染源啊!他今天才剛進副本, 對屬性面板沒什么熟悉感, 根本沒想起過要打開看一眼。
三途是在綜合評估過她與鬼火的實力、以及兩人的投入獲得比后,認真得出的結論。這可是對兒子有著10,521%好感度的父母,怎么可能因為孩子失手打碎一件不值錢的普通小玩意兒,而對孩子發脾氣呢?鬼片和澀情片對于秦非而言并沒有什么區別,總之,他就當自己是個瞎子,對于一切都視而不見。
這兩條規則單看似乎沒什么關聯, 尤其是第七條,語焉不詳, 令人完全不解其意。可當他親自走到沙坑邊,這才發現,不是這個小女孩的問題。表里世界的翻轉需要以玩家的死亡來推動,但秦非并不想自己動手。
大廳中,2號玩家已經徹底融化成了一灘血水。看, 那干凈剔透的瞳孔,那雋秀文雅的氣質。
認對了,怎么還是死了?
修女聽見秦非的話,露出一個帶著些微扭曲的、充滿怪異感的笑容來。
就算兩人步子邁得比較小,也不可能在一條直路上耗費那么長的時間。那道莫名其妙的聲音還在繼續,秦非耳畔嗡嗡作響,直到五秒倒計時結束,周圍的濃霧驟然退散。
兩小時后。蕭霄的步速相比而言就要快很多,鎮定而有節奏,片刻后便到了凌娜和林業所在的角落。
短發姑娘的語氣中逐漸帶了點恐懼。秦非會離開原本的崗位轉而跑去和居委會大姨搶工作,最大的原因就是這個。
兩人連動都動不了,想要逃跑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但他分得清東南西北。
他就像是覺察不到那迎面而來的目光一般, 輕松自若地邁步,行至鐵床邊坐下。
雖然不知道具體數值,但顯然高得逆天離譜,既然這樣,那他在副本中橫著走卻絲毫不受影響,也是可以解釋得通的。聽秦非這么說,蕭霄越發焦慮起來。
秦非不知道系統出了什么bug,但是反正,鬼嬰回不去了。這次秦非沒有立即去D區辦理入住,而是和蕭霄一起回到了他們在E區租的房子里。
在1號看來, 2號當時明明是在追他和另兩個玩家,可12號一出現, 2號立刻轉變了目標。
那人愣愣地點了點頭。那是一道十分厚重的腳步聲,伴隨著沉悶的金屬摩擦聲響,從距他不遠處的墻面后響起,正越來越近。“這,應該不至于吧……”他的眼神有點呆滯,吞了口唾沫。
沒鎖。眾人沒有異議,六人在車內分散開來,東摸摸西看看。
他足以憑借自己的天賦,不費吹灰之力的成為公會里的首席獵頭。以前的玩家們在進入這個副本后, 往往都是如沒頭蒼蠅般在村莊內亂竄七天, 將能去到的所有地方都搜索一遍,最后迷茫又憋屈地迎接失敗。
秦非笑了一下:“我都不是。”
太近了,實在太近了。
不知怎么的,僅僅是看著秦非這副古井無波的模樣,蕭霄心里就安定了不少。與鬼女同行的還有鬼嬰。而且,誰會不知道自己身體里流淌的鮮血是什么顏色,他又不是色盲。
而是因為他根本就沒有里人格。
秦非是車上最先清醒過來的人,此時同行的其他乘客都還陷在昏迷當中。需要撿起來用眼睛看。有人被卷入副本后,滿身泥濘血污摸爬滾打,卻依舊整日命懸一線。
他現在不抓緊時間為自己創造優勢,后續說不定就會被5678個玩家追在屁股后面砍了。他在人群中搜索著目標,那雙海藍色的深邃眼睛形狀非常漂亮,可落在人身上時卻像是午夜打著強光的探照燈一般,令人十分不適。
他頓感有些不妙:“怎么了?”“那剛才在走廊上,你為什么要去摸10號的背?”
薛驚奇并不敢因為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個比他年輕了好幾十歲的少年而對他抱有絲毫懈怠。未等秦非回答,系統飛快接話:秦非瞟了一眼還在發愣的鬼火,笑瞇瞇地開口道。
醫生看上去不怎么喜歡0號的玩笑。緊接著,有人抬手敲了敲門。當然沒死。
誠然,比起那什么見鬼的6號,他對眼前的12號更加感興趣。
作者感言
從昨天進村開始,玩家們遇到的所有村民幾乎全是上了年紀的爺爺奶奶,哪怕是最年輕的人看上去起碼也有四五十歲,小孩和嬰兒更是一個都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