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作為一個十幾歲的高中男生,林業本該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紀。剛才回來的路上,他總覺得背后涼颼颼的,像是有什么東西正在盯著他們一樣,可等到秦非回頭,卻又什么人也沒有。
還是最靠前、最中間的位置,絕佳的觀影角度。與之同時響起的,還有那道副本剛開始不久時,玩家們在教堂里聽到過的鐘聲。六口棺材離開義莊,村民們靜默無聲地各自跟上,整條道路上只有整齊的腳步聲響。
見過就是見過,沒見過就是沒見過,一張尚能算得上有記憶點的臉,假若只有一兩個觀眾忽略了他,倒也還說得過去,可所有觀眾都不約而同地忽略了他——為了養精蓄銳,她只好躲進了徐家這棟小樓里。“主播是想干嘛呀。”
這小家伙的突然出現的確給那兩人帶來了不小的震撼。那段時間鬼女一直在徐家的老宅子里呆著,對于外界發生的事也有所感知:現在還沒到10:30,按理說還在自由活動的時間,可是休息室和走廊都已經熄了燈,外面黑咕隆咚一片。
E級游戲大廳徹底炸開了鍋。
而且,越是經驗不豐厚的低階玩家,反而越容易著急。“不過問題不大。”10:30分寢室就寢
“砰——”但,放任他在一旁嚎叫又實在妨礙心情。用的還是秦非自己給它的鑰匙。
幾道目光頓時如探照燈般齊聚到了秦非的臉上,無論觀眾還是玩家,此時此刻內心都不約而同的涌現出了同樣的想法:“你、你……”在周圍人驚異的目光中,那座石碑上竟然攔腰出現了明顯的裂縫,窸窸窣窣的石屑從石碑上掉落下來。
2號在受傷以后,頭頂便多出一根血條來,像是鍵盤網游里被玩家攻擊過后的副本小怪一樣。秦非眨眨眼,扭頭看向孫守義。甚至還出現了幻聽和幻視的癥狀,無論睜眼還是閉眼、走動還是坐下,鬼火的耳旁都不停地有個人叫囂著,讓他去偷修女的……
這種感覺,說實話有點微妙。該說不說。
秦非訝異地抬眸。從直播開始到現在,無論是象征著圣潔的教堂,還是美好整潔的環境,亦或是面帶笑容、說話溫柔的修女,沒有哪一處是可以稱得上“恐怖”的。難道,他們根本就不該來這里?
那棵樹下總是堆滿了禮物,每一個彩色的包裝中,都藏著令人激動而雀躍的瑰麗夢境。
他只好趕緊跟上。
嗯?那些線索和隱秘的信息,全部都藏在里世界。
秦大佬就是故意的。導游的嗓音逐漸變得尖銳狠戾,玩家們的表情一點點扭曲起來,鼓膜像是被一記大錘重重掄過,泛起陣陣悶痛。
原來,只要能力出眾,即使是個人玩家,依舊能夠在副本中如入無人之境。大約走了五分鐘左右,領路的修女停下腳步。
或許是因為目標已經很明確了,就是那三個沙堆中的一個。秦非又向里面走了幾步,燭光終于照到了一側的墻壁。秦非的心跳開始加速,垂落在身側的指尖傳來輕微熱意,呼吸急促, 血脈翻涌。
秦非捂著鼻子退后幾步,肩上的鬼嬰卻如同受到了某種感召,近乎狂熱地朝棺中彈射過去。直到他抬頭。還有另一樁麻煩事。
3號自己將自己的后路堵死,沒人會為他出頭。
可能是因為副本的影響。
“怎么樣?”鬼女看也不看秦非一眼, 只顧對自己的右手說話。如此離奇的詭事,他活了幾十年,也是頭一次見!
“反正,咱們也打不開門。”徐陽舒道。秦非這樣想著,腦海中卻回想起剛才在臥室里照鏡子時,鏡中浮現出的他自己的模樣。秦非搖了搖頭。
要想當騙子,首先要給自己立一個合理的人設。
且先不說安安老師對他和其他玩家們說辭的前后矛盾。不遠處,義莊大門正緩緩合攏,人群的背影消失在視野盡頭,凌亂的腳步聲在灑滿白色紙錢的地面上摩擦,發出沉重低壓的吱嘎聲,如同垂暮老人的低聲殘喘。
秦非斬釘截鐵地道。
光幕中,抓錯人的黛拉修女正在內心進行著一場極限拉扯。
“都是D級主播,怎么差距這么大呀。”
按照孫守義和蕭霄的說法,在玩家們普遍認知當中,每個副本世界都有屬于自己的不同的污染源。這樣的日子他已經過了三天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是個頭。那就只可能是——
……媽的,它也好像吐啊!兩名玩家于是一起過去,將最后一張床展開,擺在了旁邊。
可事到如今,仍有觀眾難以抑制地埋怨起他來。居然連觀眾的感官也一起影響!丈夫負責攤煎餅,妻子責負責煎油條、糖糕和打豆腐腦。
作者感言
從林業的轉述中,秦非可以得知,夜晚的狼人社區中暗藏著許多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