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了……”有人訥訥道，接著放聲大哭，“死了！死了！啊啊啊啊……”蘭姆和女人正在交談著什么。總之，在這十五年里，教堂已經(jīng)從純粹的神圣之地變成了一種集監(jiān)獄、療養(yǎng)院、學校于一體的復雜機構(gòu)。

……

有人當場就花錢截了秦非的圖傳給了親友，還有人一眼找準商機，將直播截圖印在了小扇子上，在0039號直播光幕前擺起了小攤。薛驚奇似乎是真的想和大家一起“和諧友好”地活到副本結(jié)束。

可是，大家分明都在活動中心里啊！好端端一個大活人，就不見了？

“假如我偏偏不做呢？”秦非的前后左右各有一人，四個人像是抬轎子那樣，將棺材扛在肩上，腳步平緩而穩(wěn)健。

四樓最那邊的那戶人家，門牌上寫著401。

三途想起鬼火剛才說的話；

一眾靈體們贊不絕口。之后的十幾天里，無論他遇見怎樣困難的情境，都必定有機會從中找出一條生路來。

趁著無人留意，蕭霄偷偷湊到了秦非身旁。假如她一不小心著了副本的道，那也就罷了。

場面亂作一團。蕭霄清楚地知道，殺死污染源, 是一個只在傳說里才出現(xiàn)過的通關(guān)方式。“請尸第一式，挖眼——”

秦非已經(jīng)站起身：“告解廳。”

眼前的一切就像周日公園里孩子們吹出的彩色肥皂泡泡，輕輕伸手一戳就會破了似的。

怎么回事？他忍不住去瞄秦非。

主播在升級成E級以后，可以將自己的初始姓名改成其他昵稱，這個操作在個人面板里就能進行，和打游戲時用改名卡的流程差不多，秦非在穿過F級生活區(qū)的時候就順手改好了名字。程松可以救得下凌娜，其實也可以救得下刀疤。

6號一步也不敢停歇。林業(yè)甚至聽說，幾大公會的高層都已留意到了秦非名字，并開始著手尋找他。伴隨著擬聲詞的出現(xiàn)，秦非打了一個清脆的響指。

“這就升成E級了？？？我的天哪，一場直播就升級？？也太強了吧！”

而是他覺得，這么顯而易見的破綻，12號肯定能看出來。

他沒有忘記，圣嬰院，是一間教堂。雖然鬼火的天賦技能并不像有些攻擊型玩家那樣至關(guān)重要、甚至關(guān)系著他們在副本中的生死存亡，但高低也算是工會內(nèi)部的機密。可這種手藝怎會是一朝一夕之間能夠練就的？

蕭霄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圣母懷中的那顆玻璃珠里，猩紅色的液體已經(jīng)接近頂格。

狹窄的電梯緩慢下行, 電梯四面貼著各種各樣的廣告單，還有電子喇叭持續(xù)不斷地播放著音樂。

撒旦松了口氣，神色異常復雜地看了秦非一眼，一言不發(fā)地鉆回了鏡子里。

“這次絕對不可能跑掉了。”

秦非沒有客氣：“凌娜動手的時候，你明明可以阻攔她的。”

僅僅這么短的時間過去，這扇門的異狀已然肉眼可見地又變多了一點。蕭霄茫然無知地望著那塊寫有蘭姆名字的木牌。好在他從游戲尚未未開始時就已經(jīng)做起了心理建設，這才控制住了自己，沒有表露出太多不該有的情緒。

“但門口的木頭椅子上擺了個擴音喇叭，每隔一分鐘就會播報一遍，不要插隊！不要插隊！”玩家們的確忽視了徐陽舒，但卻并不是主動的, 而是根本意識不到他的存在。林守英已經(jīng)注意到了祭臺，巨大的身軀向這邊飛撲而來。

答案并不難猜, 秦非心中已然有了明確的備選項。那顯然是一大群玩家，因為秦非在人群中看見了不止一個熟面孔。那鬼嬰就站在秦非肩上，與秦非額角的太陽穴、脖頸處的大動脈緊密相貼，只要他伸出他小小的爪子輕輕一碰，發(fā)達這個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玩家，或許就會立馬去見上帝。

他的秘密一定會即刻暴露。

一想到自己的家人，林業(yè)就覺得非常難過。假如沒有秦非第一個嘗試，他們是斷然不敢輕舉妄動的。

總之, 村長愣住了。“秦非。”有點像是普通人踩上蹦床時的體驗。

相比較而言，秦非看上去則要有余力許多，不過短短幾十秒時間，秦非便成功貼了兩張黃符在僵尸臉上。屋里沒有開燈，昏沉的光線將王明明爸爸媽媽的輪廓氤氳成了兩片薄薄的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