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鬼女恐怖而又不失精致的臉蛋上閃過一絲意外。
但秦非的頭腦卻十分清楚,思路清晰,一如往常。【血腥瑪麗需要召喚者在鏡子前面念出瑪麗的名字。】
他清楚的記得,晚餐時徐陽舒還一如在大巴車上那樣神不守舍,一舉一動都需要靠他身旁的玩家提醒才會有所反應。
可是,這個副本顯然不是那種可以容人咸魚躺的副本。
這可實在沒什么難辦的,秦非想也不想就同意了。
村長沒有給玩家們地圖,幾組人只得根據各自的感覺隨意選定了方向,約定半小時后重新在村長辦公室前碰頭。在3號看來,自己雖然一開始站錯了隊,但后面也算幫了6號的忙,即使之后有人要倒霉,那人也絕不會是自己。
“還是吞噬我的靈魂?”大佬聽著周圍人七嘴八舌的討論,撇了撇嘴:“你看吧,他們馬上就要去徐家老宅找那本書了。”
其他人只以為是秦非拿出了壓箱底的道具,只有蕭霄盯著那紙面上的紋樣,眸中閃過一絲了然:“可以,這個能管用!”秦非垂眸,睫毛的陰影落在臉上,讓他說這話時顯出了幾分神秘莫測的氣質:顯然,命運之神今天完全沒有眷顧秦非。
“是林守英嗎?”林業問。刀疤忽然問:“如果碰掉了會怎么樣?”
他的眼前浮現起修女走前嘟嘟囔囔說話的樣子。蕭霄問出了大家目前最為關注的問題:“它有沒有傷害你?”
“只有我能夠佑護你們的安全,將你們從邪惡中拯救出來。”
秦非的太陽穴似乎在無意識的突突作響。秦非輕輕嘆了口氣。在這樣無比逼真、和真實世界中的小區完全沒有兩樣的地方尋找“鬼”,雖然沒有在尸山血海里逃命那樣恐怖,但自有另一種讓人渾身發涼的不適感。
說完這句話,神父貓著腰鉆進那扇門,以一種完全不符合他體態的靈敏度一溜煙地消失在黑暗中,就像一只消失在下水道口的老鼠。雖然店鋪前排隊的人不少,但兩口子的動作很麻利,舉手投足間配合十分默契。
秦非開始小幅度地扭動四肢,嘗試著在看不見的角度下,憑借感覺摸清那些機關和鎖鏈的捆綁方式。鬼女目光幽幽,帶著顯而易見的恨意:“不過都是這群村民自找的罷了。”據說,這個術法的發明人,是一位二百多年前的趕尸匠。
黛拉修女手中舉著一只燭臺,在微弱火光的指引下,兩人一路前行,穿過無數曲折的彎道,終于回到了最初那條走廊。
所以秦非問出了那個問題。卻沒想到,這個榜單能引起如此大的轟動。
這玩意還能是負的??有人走上祭臺,手中拿著一把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秦非覺得自己的肺已經不是肺了,而是變成了一個破爛的氣球、塑料袋,或是別的什么東西,反正隨時都有灰飛煙滅的風險。
玩家們一時間奈何不了僵尸,只能和對方僵持,而蕭霄給出的黃符效力似乎正在隨著時間推移一點點變小。甚至有一些短期囚犯的家屬特意給教堂塞錢,為的就是將那些犯了罪的人送進來洗刷聲譽。
嗒、嗒。之前他就曾給新人玩家們科普過,在直播中,并非所有規則都是一定正確的。那是一條鞭子,皮質的黑色鞭身讓它看起來光澤而富有力量,像是一條活動的長蛇。
“只有這些嗎?”秦非追問。對于秦非而言,這是一場十分難得的安眠。那些最靠近祠堂大門的人,不知發生了些什么,不往外跑,反而開始扭頭向著里面沖。
作為一個還沒有和秦非相處過幾次的單純的NPC,即使他是邪惡的魔鬼,看著對面那張純白干凈的臉,也著實很難將他和諸如“陰險狡詐”、“笑里藏刀”之類的詞匯聯系起來。
那個什么鬼“祂”,該不會是和他有仇吧……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
秦非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哪里有在干壞事。村民們朝著大門的方向沖了過來,秦非站在通往大門的必經之路上,眼看一個又一個人哭喊著從自己身體上沖了過去,表情說不出的怪異。“從抬手到結束……3秒07!破紀錄了吧??”
秦非渾然不在意地擺了擺手:“嗯嗯,沒事,想不起來就算了,回去休息吧。”
蕭霄的笨蛋腦子一時間轉不過彎來, 呆呆地瞪著秦非。
這里應該才是正常玩家進門后來到的地方。
原來,在副本世界中也并不全是背叛與算計。假如他被客廳里的遍地血污嚇成驚弓之鳥,忽略掉了門后的細節。“新直播來得好快,這才多少天?沒見過這么敬業的。”
注:未能成功召喚出尸體或游戲提前結束,則視為游戲失敗。秦非直接被震在原地了。
簡直就像瞌睡來了有人給他遞枕頭。
作者感言
最重要的一點,他是6號最最仇視的12號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