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若有所思。他在生前就沾染上了滿身尸氣,死后又怨氣橫生。此時估計正光著身子,蹲在表世界的告解廳外罵街吧。
就著靈燭微弱的光,秦非第二次踏上了通往地下室的階梯。“神父,我還要為4號圣嬰懺悔,他玷污了他人的尸體,對不潔之物產生了罪孽的欲望。”……這似乎,是一節人類的指骨。
……
“動手吧。”祂十分平靜地說道。鏡面被打磨得增光瓦亮,鑲嵌在一幅做工異常精美的金屬鏡框中,鏡框的邊緣雕刻著繁復的花紋。為什么不能和他們產生任何的交流?
但他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從胸腔中逼出略顯虛假的笑聲:“啊、呵呵,對、對!”修女站在那里,像個監工一樣指揮著看守門的動作。
舔狗,還真是不好做。
三途解釋道。一道巨大的身影沖破樊籠,祭堂的墻面和屋頂寸寸開裂,木屑石塊飛濺。
青年像是完全沒聽見身后屋子里巨大的動靜,輕描淡寫地向前走去:“走吧,去祠堂。”“這是……成了?”僵尸林業茫然又激動地低聲道。
秦非留意到,崔冉并沒有告知這些新人:輸掉陣營賽不會失去性命。…………
他可是一個魔鬼。“所以,他不是我殺的。”當“祂”的意志降臨這片土地時,土地便毫不猶豫地接納了“祂”。
蕭霄加快腳步,緊跟在秦非的身后。那,這個24號呢?
一人一鬼之間的距離慢慢收近。
雖然和蕭霄認識滿打滿算也才一天時間,但秦非已經精準地摸清了他的性格,一張嘴根本沒有辦法連續消停兩分鐘。他有什么臉來安慰她!
只不過他們都沒有秦非這樣好的運氣,一進門就直接掉落在了最核心的區域。“兒子,快來。”自此,他將自己全部的自由都葬送在了那座宏偉而圣潔的教堂。
這過于荒誕的一幕令秦非忽地明白過來。見時間差不多了, 秦非將肩膀上上躥下跳的鬼嬰扶正,轉頭對蕭霄道:“走。”
秦非身側不遠處,蕭霄的智商短暫地回籠了一下。村長和村民出于個人立場原因,不可能和玩家們進行太深入的交流,這項任務也就只能落在鬼女的頭上。但那個拿到分數的人……
院內,程松和刀疤一前一后站在門邊不遠處。
“他們家也有人去世了。”再仔細想,卻又怎么都想不起來了。“要把副本怪物帶走,就只能是簽訂主從契約了吧。”
主播一定就要死了!
蕭霄神色凝重:“我們應該是進入了某種特殊空間。”
剛才在窗邊掃的那一眼秦非已清楚清楚,蝴蝶這次一共帶了20個人,比上次去服務大廳的多了一倍。假如被蝴蝶知道,那個從他眼皮底下逃走的D級新人榜第一名竟然能夠成功殺死污染源、關閉一個副本,或許他無論付出怎樣高昂的代價,都會決意在秦非還未長成之前,將他收入囊中的。蕭霄對秦非的定力嘆為觀止。
電話里的女聲默了一瞬,再開口時,已全然不復剛才的冷靜:“管——好——你——家——熊——孩——子!!!!”身后的刀疤反應也很快,幾乎連片刻的遲疑都沒有,迅速追了上去。
蕭霄簡直有些看不下去了。
又是一聲。“你們不就是它帶來的嗎?”鬼女奇怪地看了秦非一眼,“自從那股力量降臨,村里就再也沒有人真正意義上地死去了。”
精神免疫:???(系統統計故障,請及時修復)
“他就要死了!追逐戰結束還有1分鐘,他不可能撐得到那個時候。”光幕前,有觀眾斷言道。“你、你你……”他被驚得有些失語。
這個插曲,令玩家們對秦非的身份愈加深信不疑。秦非靜默無聲地與不遠處的人對視,一股柔和的推力從他的后腰處傳來,將秦非一路推到了祂的身前,在距離祂極近之處停下。
片刻過后,厚重的木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張蒼老到褶皺遍布的臉出現在半掩的門背后。耳畔被自己劇烈的心跳所牢牢占據,那不間斷的咚咚聲,就像一個人邁著有節奏的腳步,由遠及近向這邊走來。不知為何,秦非并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他都無法成功逃離這個血腥的客廳。
來到這個副本后,8號抽中的角色是一個同性戀者。林業的第二場直播進度很快,一共只經歷了24小時,自然,遭遇危機的頻率也大大增加。“早晨,天剛亮。”
作者感言
秦非眨眨眼,完全不將這當成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