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計謀,其實根本也和沒有沒什么兩樣。而秦大佬用“他還要繼續在告解廳騙人”的理由留了下來,卻在那兩人離開之后立即將門反鎖,轉頭走進神父的隔間。
這六個人十分有規律地按月份順序死去,顯然不可能是正常死亡。秦非一邊走,一邊觀察著整座祠堂的環境。然而背地里,大家都稱呼他為“比怪物更加變態的玩家”。
畢竟,懲罰本里的所有主播,全都死在王明明家的客廳了。秦非卻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不用。”厚重的黑色木門摩擦地面發出陣陣悶響,潮濕的霉味飄散在空氣中。
刀疤雖然暴虐又沖動易怒,但他顯然是個識時務的人。“是嗎?”村長的音色中逐漸沾染上了幾許陰森,帶著壓迫感的聲音從前方傳來,“你確定?”孫守義移開了視線,秦非則微笑著與他對視,卻并不做聲。
他怎么又知道了?
秦非的視線下移,落在了鬼女白皙中隱約泛著青紫的手上。蕭霄絕望地發現了這個事實,并為此深深感到自閉。
在心智健全、性情溫和的NPC身上,這股吸引力是正向的,能夠給秦非帶來不少隱形的益處。“那個NPC說,之前的每一年,都有旅客來村里游玩。”秦非默默松了口氣,連姿勢都未做調整,干脆就這樣睡了過去。
而就在蘭姆快要碰到神父的手時,秦非卻忽然拉住了他的衣袖。截至目前,他已經成功接觸到了黛拉修女、蘭姆、神父、14號艾拉等數個以前從沒有玩家深入了解過的NPC。這間房中的一切都十分流于表面。
奇怪的是,雖然這座教堂干凈明亮,可空氣中卻總漂浮著一股似有若無的怪異氣味。
五個、十個、二十個……既沒有過早的出手傷人,也沒有受到撒旦的蠱惑。
木質窗扇磕碰在墻沿上,發出輕輕的響聲。
他原本清雋的面龐早已看不清五官,鮮血順著肩頸劃過手臂,在指尖匯聚成一點,又緩緩滴落在地。答案很顯然,秦非就可以。
司機整個上半身被他推得歪斜到了墻上,雙手卻仍舊牢牢把控著方向盤,就像是被膠水粘在上面了似的。直到畫面中的某人忽然抿了抿嘴。
那個裝著山羊頭骨的黑色漆木盒子就那樣,當著兩人的面飛了出來。鬼嬰在副本中的行為很可能是受到了系統的某種限制。
見程松和刀疤走開,蕭霄頓時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火急火燎的心情,像個猴子一樣原地跳了起來:“喂!”
眼前這第五條規則,很明顯就是受到了污染的規則。無論是在大巴上還是在禮堂中,秦非的表現都毫無疑問地昭示著一個事實:這個玩家雖然看起來溫和,實際卻并不好惹。
道理是這樣沒錯。
倍感無趣的靈體一邊說著一邊搖頭,興致缺缺地走開了。剛才,秦非在臥室里查看過王明明的書包和作業。
雖然時間還早,可副本情況復雜瞬息萬變,這一路上究竟會發生什么誰也說不清楚,還是早點將此事了結為好。與此同時,秦非摸了摸王明明的褲子口袋,從里面掏出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
這是性命攸關的事,就連刀疤都不再作妖,全程靜默,一言不發地跟著其他人動作。秦非伸手去抓那本書只是一個下意識的動作。他們走過長長的山路,來到河邊。
意思是,我們過會兒再說。比如笨蛋蕭霄。耳畔時不時便響起幾聲尖叫,是那些膽小的人被隨處可見的蛇蟲鼠蟻驚嚇所發出的。
“說不定我們直接鉆進告解廳的殘骸里,一樣能進行懺悔呢?”蕭霄被秦非突如其來的專業性給驚到了:“大佬,你、你之前不是說,你進副本前是干社工的嗎……”不如讓他們先狗咬狗,有什么事一覺睡醒再說。
房里很安靜,沒有拉窗簾,明媚的陽光從窗外傾瀉而入,隱約能夠聽見外面傳來清脆悅耳的鳥鳴聲。
他把告解廳的鑰匙塞進秦非手里,然后轉身向他的座位地下鉆。
這便意味著,玩家從進入副本開始直到現在,一條可信的規則都沒有遇到。雖然已經過了好幾年,但蘭姆的外表竟絲毫未變。
他說獵頭們是非常有犧牲精神的玩家,愿意能做這種職業的,一個個都是狠人。可誰家好人帶一堆花里胡哨的衣服啊??走廊不長,兩人很快來到安全通道門口。
“不行不行,我得趕快回去了!我得把那些家伙們找到關起來才是……”
從他熟練上墻又絲滑落地的過程來看,翻這面墻的確不怎么危險。
……總之,尸鬼們在遇到石碑時并不會暴力破壞,而是會選擇繞開。老板娘掀開眼皮,見對面站著的是個比剛才的學生看起來年紀還要小的小男生,原本并不太想理會,卻被那聲姐姐叫得不由自主開了口。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人影閃過,沉穩有力的手臂緊緊扯住凌娜的手腕,將她從尸鬼的嘴邊拽了回來。最最主要的是,當他拿起刀抹人脖子時,甚至產生了一種無比稱手的感覺。
作者感言
黛拉給過他一串鑰匙,但那里面并不包含這條無盡回廊中的房間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