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扶著大巴車的座椅跌跌撞撞向前方駕駛位走去:“司機!司機!停車!”“快跑!”
但其實所有靈體也都知道,這毫無意義。
“什么?”
追丟獵物的0號更加不高興,眉頭皺得緊緊,手中的斧頭摩擦地面,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響聲。
秦非:“……”
“秦哥!”
空氣陡然安靜。
蕭霄來找秦非,倒也不是想要拖個人和他一起下水,或是咬死了一定要抱牢秦非這條大腿。
蕭霄臉色一白:“來了。”
秦非一開口,怎么事情就變了呢?他側過身,將半開的大門完全拉開。不可能啊, 他明明找了人盯著的……
篤——
“然后,每一次。”偏偏秦非還坐在那里不說話,掀起眼皮,像在打量什么有趣的小玩意兒似的,盯著他看個不停。鬼嬰理也不理秦非,調整了一下姿勢,舒舒服服看戲。
就在秦非走進電梯間的一瞬間,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鈴響,系統提示在所有玩家腦內響起。還有一個人去哪里了?
他覺得自己像在海面上漂,整個人被冰冷的海水裹挾、被強烈的窒息和壓迫感所籠罩,呼吸不上來,四肢也變得酸軟無力。似乎是發生了什么令宋天意外的事,墻的那邊傳來一聲充滿疑惑的悶哼。
真的惡心到家了!!!可秦非卻像是提前知道了那條規則不算什么似的,不假思索地便開了口。
光幕中,抓錯人的黛拉修女正在內心進行著一場極限拉扯。
四肢都被鐵鎖和緊緊捆縛,秦非連掙扎的余地都沒有,像是一只被捆在木板上的可憐的羊羔,隨時等待著頭頂屠刀的降臨。“8號囚室,你已經很久沒有回去那里了。”
這種情況很罕見。搞得好像是自己在央求他似的,低三下四的。那些人卻這么快就已經找過來了。
順著未關的房間門,村長看到外面墨藍的天色,眸中閃過一絲了然。終于,一只手從后面按上了她的肩膀。秦非不甚在意地眨眨眼:“那就行。
而光幕中,秦非正定定地望向黃袍鬼消失的方向。同一個不變的場景,秦非已是第四次踏足,光幕彼端的觀眾們熱情卻絲毫未減。
好不容易從深淵拉回地平線以上的心臟,再次僵持在了半空中。
玩家們:???
那被刻意掩藏起來的鋒芒緩緩傾泄,青年的唇抿成一條線,下頜緊繃,眸中是將一切計算到極致后的篤定與鎮靜。于秦非而言,“興奮”無疑是一種失落已久的感受,久遠得甚至有些許陌生了,血管中流淌的液體仿佛正在汩汩翻涌,冒著細小而灼熱的泡泡,刺激著秦非的每一寸神經末梢。
大家一起進副本, 一起在副本里呆了一天多,明明大多數時間他們都待在一起,可為什么秦大佬連升99級,準備攻打boss老巢, 他卻還一臉懵逼的在新手村晃蕩啊??看向秦非時,就像是完全不認識他一般。
……實在下不去手。畢竟,在這種生死關頭擔憂自己的儀容儀表,怎么看怎么矯情做作。那低啞而哀婉的歌聲,在空氣中回響。
“咚——”雖然她沒有說完,但大家都明白她的意思。“這個墜子怎么了嗎?”蕭霄傻乎乎地將墜子掏出來。
光幕正中,黑發青年渾身浴血,卻依舊平靜,清秀的面龐沾染上血漬,白皙的肌膚與猩紅的血產生強烈的視覺碰撞,像是墜落魔窟后受傷的天使,令人難以自持地涌起憐惜之意。秦非柔聲細語地說:“很抱歉打擾到你的休息。”但,即使是掩耳盜鈴,起碼能讓心里稍微好受些。
其實秦非早料到了這一天。與此同時,光幕那端的靈體們也正圍在一起議論紛紛。因此宋天現在其實還是懵的。
19號沒有想到,13號將任務完成得很好,反倒是3號——“我是不是可以合理懷疑,修女自己也只會背這一句話。”離開大巴以后,周圍陰森的氣氛更加明顯,濃黑的霧氣遮閉著視線,幾步路外幾乎就看不清東西了,迎面吹來的風雜亂而無方向,秦非輕輕嗅了嗅,聞到一股淺淡的血腥味味道。
雙馬尾朝崔冉的背影揚了揚下巴。就只有靠一年一度的展示賽了。
作者感言
兩人一合計,干脆把鏡子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