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直接將相冊時間調到了最近日期。

“TMD，老子差點被憋死在這個石膏殼子里。”

“對了。”他在徹底離開結算空間前，回過頭，特意叮囑道：“我們主播從F級升到A級，加起來只消耗了三場副本的場次，這一場是我們主播第四次下副本”

秦非尷尬地笑了一下。還不如直接放平心態。

秦非被彌羊叫醒的時候，時間已經是傍晚五點。

說得興起，他甚至抬起一只腳，單腳獨立在地面上轉了一圈，西裝前襟處點綴著的紅色胸花隨著他的動作上下搖曳翻飛。彌羊：“？？？？？”在豬人說完全部的話后, 船艙中陷入了一片死寂。

“走吧。”彌羊眉頭皺得死緊，意有所指道，“一起去巡邏，你們別留下了。”

他，或者說他們。他們五個全都不太敢靠近呂心的尸體。蝴蝶剛才一直在想其他事，的確沒有分神關注前方，此刻聞言抬頭向前看，臉頓時黑如鍋底。

品味倒是還挺好。

能否完成副本任務，只會影響到獎勵分配的多寡，而不會使玩家喪命。貓咪彎下腰，從鬼嬰手中接過了那個暗黑色，描繪著優雅金屬圖案的面具。毫無防備的觀眾嚇得一哄而散，等到反應過來后，又罵罵咧咧地聚攏回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光幕。

秦非神色淡淡地回視。現在沒有規則，大家根本不清楚自己該做些什么。

“震驚，就算要問，也稍微委婉一點吧？……規則不是寫了玩家不能隨便打探二樓情況嗎。”圍觀的玩家散去了一些，因為大家都覺得，這已經是件毫無懸念的事。

秦非終于知道了，自己原來是一只貓。他伸出手，衣袖向下滑落，露出半截白皙精瘦的小臂，那支原本佩戴在左手手腕上的電子表不知何時轉移到了右手，秦非將手表摘下，輕輕揉按著表盤遮蓋下的皮膚。最前排的觀眾嚇得瓜子掉了一地。

雖然外面的天色已經黑透，但實際上現在時間還早，幾人根本睡不著。秦非笑瞇瞇地給了彌羊一個贊許的眼神，彌羊輕輕哼了聲，撇過臉。那只蛾子垂著翅膀躺在那里，看上去已經沒有生命跡象了。

——距離太近了。“臥槽，這么多人？？”準確來說，也并非平靜下來，而是轉移了攻擊目標。

蕭霄和林業握著三途的邀請函，像是捧著什么寶貝似的，翻來覆去的看。

“嗯。”大晚上的，社區里也沒別的工作可以做，估計除了來幼兒園的這批，剩下的玩家多半都會選擇去當保安。

它信誓旦旦地伸手指著光幕。能夠與污染源相比擬、相制衡的，大概也就只有系統了？

100%的完成度，他們最多只做完了50%而已。

干什么干什么？

跟她走！！靈體們哄堂大笑起來。

再這樣下去的話……污染源見秦非常老神在在的模樣，極細微地挑了下眉。

鬼嬰非常上道地逸散出些微寒意，那種隱含著微妙壓力的氣息在空氣中彌漫開來。刺鼻的氣味。

——很可惜，這些和玩家們都沒有什么關系。——可惜，某些玩家手里沒有這些線索，只能被誤導, 在錯誤的道路上一去不回。此刻兩人雖都挺直腰桿行走在光天化日之下，可路過兩人身旁的玩家，卻莫名的都沒有注意到他們。

他屏住呼吸望向四周。好在，女鬼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兩分鐘，三分鐘。秦非沒有時間回頭，一門心思運步如飛，在跑過某個轉角時，他強撐著用余光向后瞟了一眼。

蕭霄掰著手指頭數道。“砰！”

看來這招暫時行不通了。

可時間久了，或許是愛屋及烏，粉絲們看著那張毛茸茸的貓咪臉，竟也品出了幾分味道來。豬人離去的背影形色匆匆，他似乎還有其他要緊的事要忙。像這種類型的副本，每一寸土地都是和劇情有關聯的，不可能浪費掉二三層這么大的面積。

秦非清了清嗓子，對著空氣試探著道：“我要指認，幼兒園里的孩子全是鬼。”……NPC空洞的視線令丁立恐懼不已，可話才說了個開頭，他的身前卻橫插出一只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