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抬手摸了摸腦袋,頭上的短發(fā)柔軟,帶著輕微的卷,觸感依稀有些熟悉。
他們身穿著和秦非在徐家祖宅中看到過的那些僵尸一樣的清朝官服,雙手直挺挺的抻向空中,手腕和腳踝上都綁著鈴鐺。“亂葬崗?祠堂?還是村民的家里?”青年假惺惺地勾起唇角,看向程松的眼神中帶著一種令人十分不適的了然。五分鐘過后,眾人在一棟黑色的房屋前停下。
并不是秦非大驚小怪, 實在是那個女鬼和鬼嬰長得太過相像了,眉眼、鼻子,所有的輪廓全都如出一轍。徐家的祖籍雖在湘西,可徐陽舒從小到大,卻從未踏足過這片大山一步。
而結(jié)果顯而易見。
果然,談永氣沖沖地一個人越走越遠,不過幾個呼吸的間隔時間后,卻又從眾人的視野另一頭繞了回來。纏繞在十字架上的黑色小蛇,一個山羊頭骨做成的面具,黑色的絲帶和手環(huán),還有一個不知道是什么東西頭上掉下來的角。
這個要做到倒是不難。等到那時,玩家就可以根據(jù)規(guī)則6,對新出現(xiàn)的角色進行攻擊。
“我等你很久了,我親愛的孩子。”
但其他人和他可不一樣。
秦非自打畢業(yè)工作以后,還是頭一回被人叫“小弟弟”:“……嗯,我有點事想問您。”兩人就這么靜靜對視。
但若是眼前這人真的信了她的話,她的勝率可就直接升到了100%。
秦非對蘭姆已經(jīng)很熟悉了。秦非十分夸張地退后半步。青年抿起的唇角帶著些微向上的弧度,輕柔的笑意像寒冬臘月里的陽光,驅(qū)散了蕭霄渾身所有黑暗。
“說吧,千辛萬苦找我們回來,你們是想讓我們做什么?”女僵尸姿態(tài)散漫地往棺材里一躺,開口道。
秦非面帶思索倚靠在一抬棺材旁邊,骨節(jié)分明的漂亮手指輕輕叩擊著棺材板的邊緣,發(fā)出令人不安的篤篤聲。什么自己也要向他學習。
因為還有一條很容易被忽略的先行規(guī)則。“啊!!!!”
那粗獷的、帶有力量感的、像是能夠浸透石質(zhì)墻壁沁到墻面另一層去似的字樣,光是看著便讓人覺得骨縫發(fā)冷。與此同時,幾人頭頂,一抹絢爛的金光閃過。
秦非反過來安慰蕭霄:“你要這樣想,我們早一天進副本,就能早一天出副本。”“快跑!!離這里越遠越好!”
而帶領(lǐng)眾人來到這里的罪魁禍首,恐怕——
這是一個老式的小區(qū),居民樓房齡看上去有十幾年,樓高都在10層左右,外墻大約是在近兩年翻新過,漆面還很平整干凈。
除非那個十幾個孩子全部都藏進了圓筒滑梯內(nèi)部。實際上他已經(jīng)大致猜到了。秦非慢條斯理地分析著。
反而很有可能,會成為需要三途和鬼火來“控制”的其中一員。蘭姆的神情怯懦,黑發(fā)柔軟,瞳孔中藏滿了對這個世界的恐懼與抵觸,就像一只被狼群咬傷后獨自瑟縮在角落的小羊。
秦非無可奈何地笑了笑,嘗試著在含量過高的廢話中尋找一些有效信息。
這只能說明一點。站在光幕最前的觀眾愣愣地眨巴了幾下眼:
可他當時里外里將鏡子檢查了一番,的確什么異常也沒有發(fā)現(xiàn)。
他將那東西抱在懷里,用和艾拉抱孩子一樣的姿勢,裝模作樣地輕輕拍打了它幾下:“這么看來,我家孩子要大一些呢,馬上就滿兩周歲了。”只不過此面相非彼面向,相信華國的易學老祖宗也不會介意在自己的知識體系中多融入一些現(xiàn)代化信息。利用身形的掩飾,青年纖長的五指在地面做出一個抓握動作,不動聲色地將那半截瘆人的小玩意藏進了掌心。
但眼下看來卻似乎并非如此。三途在旁邊不忍直視地扭過臉。“丁零——”
他真的快要被氣死了!
秦非最擅長的事情就是把控人心,只要張嘴,能把死的說成活的,白的說成黑的。“規(guī)則已經(jīng)說過,玩家減少是正常現(xiàn)象,但規(guī)則設(shè)置了一個人數(shù)的最低閾值,6人。”秦非抬起頭來。這間房中的一切都十分流于表面。
他說話時的每一句尾音,眨眼時睫毛掀起的每一個弧度,呼吸時為空氣帶來的每一次震顫。他們遲早會被拖死。
R級對抗賽的流量大,吸引了許多此前從未觀看過秦非直播的新觀眾, 這些輕視的言論便都是新觀眾發(fā)出的。“您好,請問您遇到什么困難了嗎?如果有需要,隨時可以來找。”祂算得上柔和的語氣中蘊含了一絲細微的笑意,“你并不需要為此產(chǎn)生任何心理負擔。”
僅僅依靠觸摸,秦非便足以斷定。迫于秦非的實力與程松的壓制,他一直強忍著沒有動手,如今終于找到一個正當理由,那張丑陋的臉龐閃過一抹計謀得逞的陰暗神色。
作者感言
他才終于明白,為什么蕭霄每次提起這里, 都會露出一臉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