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驗證完身份后,蕭霄帶著秦非來到一臺機器前。秦非剛才跑進來時,順手便甩上了身后的門。后腦勺和后背都傳來痛楚,撒旦愕然地坐在一地羽毛當中,他低垂著頭,身體輕輕發顫。
秦非呼吸一窒,后知后覺地意識到,或許,這就是他被修女抓來的理由。他們住的這棟宿舍樓一共只有一扇大門,一樓還有兩扇通風用的窗,現在外面都堵滿了人。MADE,簡直就像是在侮辱他心愛的公會。
這一次神父要摸的是臉。“他怎么這么會把控npc的心理?一般npc看到玩家不都直翻大白眼嗎?”
秦非干一行愛一行,立志要將主播的崗位職責維護到淋漓盡致。
心之迷宮的規則不算太復雜,條例與條例之間呈明顯的關聯狀態,觀眾們很容易便能看出,第6條規則,對應的大概率是第2條。
“所以說抱大腿真的很有用啊,那個暗火的男種子,要不是靠著天賦能力一直被保護, 就憑他的資質,估計也早死了。”她看起來比自己的媽媽年紀還要大,卻因為倒霉被卷入這種危機四伏的直播當中。為了生存,即使好不容易逃離副本,依舊不得不被迫每天進行高強度的工作。
現在秦非對圣嬰院的大部分設定都已有了了解,但還有些細節,他想弄得更明白些。之后整整三天他都埋首在自家閣樓,想靠著爺爺的藏書救自己一命。“對啊對啊,你看那兩個NPC的眼神,都要吃人了吧。”
鬼火的嘴唇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林業認識他。
可惡,為什么人家熱血漫畫的主角十六七歲都在拯救世界,他十六七歲卻在副本里被怪物追著打啊!秦非與NPC在車頭窸窸窣窣搗鼓了這么久,自然不可能逃得過其他人的眼皮。
玩家們尖叫著、怒吼著,更多的則是咬緊牙關,不敢發出絲毫多余的聲音,在偌大的迷宮間毫無目的性地拔足狂奔。高階靈體搖了搖頭:“我不覺得徐陽舒能有這種本事。”
“啊啊啊,啊啊!!主播你身后有人!!!”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要用到電話了。
沒有用樹枝拍打自己,卻并沒有死,也就是說林業違背了副本世界的規則,卻沒有受到懲罰。
秦非沒有理會。他似乎有些不解,看了看秦非,走向旁邊那口棺材。真正的守陰村祠堂中雖然藏著一堆看不見的傳送點、人走著走著就會忽然跑到別的方位,但用肉眼看過去時,祠堂本身的格局起碼還是連貫的。
NPC的大半個身子都已經嵌在了墻壁里。林業幾人都驚呆了,秦非這是幾個意思?但他不敢。
用繞圈來形容或許不太恰當。這些東西行動起來可不像村民們那樣舉步維艱,祠堂里的所有人一見到它們便自動后撤,反而給他們讓出了一條路來。這一路跑來,電鋸切割石墻散落的灰塵比工地里還要重,鬼火滿頭滿臉都是灰。
“這么體貼的迷宮,我當然不能辜負它的好意。”
這尼瑪,他是有多走背運,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怎么也會被他碰到?
“1111111.”3號自己將自己的后路堵死,沒人會為他出頭。
真的假的?
可奇跡總是沒那么容易發生。
人群最前方,唯獨那個賭徒依舊雙目炯炯地望著熒幕。“你說的沒錯,他們來了。”“是20號先出手攻擊我的。”6號解釋道。
村長驀地一驚,快步走進院內。0號捂著自己正在淌血的耳朵,目光中難得地顯現出些許愕然。
或許正是因為它覺察到了他身上鬼手留下的氣息。林業佩服得五體投地。原來如此!
在開始直播前,林業去過E區一次。“我支持秦非。”凌娜嗓音堅定,抬頭向門邊看去,望向秦非的眼神猶帶深意,“我覺得,他一定可以帶著我們從這扇門里走出來。”鬼火一邊向前走一邊回頭張望,直到14號和那間詭異的起居室一起,徹底消失在視野盡頭。
隨即,有個女人驚聲叫了起來:“你誰呀?!”“能說嗎,其實我還挺期待的捏……”
這個女NPC的怒氣值怎么看都已經滿格了。其實這個副本里最大的不安定因素,是他眼前這個家伙才對吧???
各路怪異的打量從四面八方涌來,秦非不為所動,目光灼灼地盯著導游。答案顯而易見,最快的方法,肯定是去問司機,沒有人會比司機更清楚車要往哪兒開。不論是秦非還是別的玩家,不論他們問了什么,老人都一言不發,只是靜靜地坐在椅子上。
這一次他沒有拍徐陽舒,而是直接伸手拍了拍孫守義的肩。不同的人來了又走,而村里的所有人,卻都被困在了那七天。
總而言之,暫時是安全了。顯然,這同樣也是系統迫使玩家們深入劇情的一種手段。和秦非一樣,蕭霄也意識到了徐家祖宅正是他們門內之行的最終目的地。
身后,兩個血修女已經揮舞著電鋸,帶著一種戰爭時期敵軍飛機空投炸彈般毀天滅地的氣勢沖了過來。十有八九只是在煩躁,覺得秦非和程松出現得太不是時候。蕭霄存了點私心,不太愿意管自己叫“白癡”,于是特意替換了一個聽起來好聽一點的詞。
作者感言
他才終于明白,為什么蕭霄每次提起這里, 都會露出一臉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