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足以證明,在里世界以表人格狀態直接死亡,里人格也會跟著一起消解。
總之,在這十五年里,教堂已經從純粹的神圣之地變成了一種集監獄、療養院、學校于一體的復雜機構。秦非不知道“活著的死者究竟要如何定義”,但是,假如他們真的能通過游戲召喚出這六具本該躺在棺材里的尸體。
秦非想起他房間鏡子中的撒旦。帽子扣得太大,村長一時間都不知道要怎么接話了。雙方眼神交錯,瞬間在空氣中冒起無形的火花,噼里啪啦燃燒著。
村長和導游都沒有說話,四只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玩家們。鬼手被鬼女激怒了, 張牙舞爪地猛然前沖, 一把抓住了鬼女左手的手腕。
爺爺奶奶們嘟囔了幾句“明明真是好孩子”、“明明一家素質都很好”之類的話,繼續曬起了太陽。
那人慘叫一聲,像只蝦米一樣蜷縮起來,痛苦地捂著胃部彎下腰去。祂輕輕蹙起眉,似乎在為自己不夠精準的表述而感到困擾:“…我會不會說得太抽象了?”
秦非敏銳地覺察到,蘭姆的情緒似乎有些不正常。
副本里能試探NPC是人是鬼的東西有不少,他身上也有兩件。
再說,在這陰氣森森的鬼村,身邊有幾個活人在,還是很能給人安全感的。房里很安靜,沒有拉窗簾,明媚的陽光從窗外傾瀉而入,隱約能夠聽見外面傳來清脆悅耳的鳥鳴聲。
“現在,想參加的人來我這里報名。”聽起來倒也是個鬧鬼圣地。青年輕笑著,雙眼望向空中虛無的一點,仿佛他敬愛的主就在那邊,正笑望著他。
怎么跟做賊似的,一副偷雞摸狗見不得光的模樣。此時此刻,彈幕里的聲音和秦非的內心OS詭異地同頻了。
并沒有“點蠟燭”的動作,那蠟燭遇到空氣卻自動燃燒了起來,不算明亮的火光照亮了這座小樓的一角。秦非沒有買一分錢的票,免費圍觀了一場鬧劇。其他那些意義不明的規則暫且不論,起碼有一條是明確的:
“主播到底在干嘛呀??”
他有什么問題嗎?秦非沒有猶豫,順著臺階拾級而下。
門鎖著,秦非用黛拉修女給他的那串鑰匙試了試,很快便成功將門打開。兩個修女大概是被這煙霧彈弄得愣住了,電鋸刮擦墻壁的聲音終于停了下來。也正因如此,棺材對于san值的加持似乎并沒有在秦非身上體現出來。
隨即兩人頭頂的好感度條齊齊上漲,變成了10520%。秦非開門的速度實在太快,3號完全沒能反應過來。鬼女還算有耐心,一點點解釋給秦非聽。
“是啊是啊。”他旁邊的靈體一個勁點頭,“我以前老是抱怨這些副本不好看,現在才知道,不是副本設計的不好,是主播水平太次。”
后趕來的玩家們臉色煞白地站在那里。“就算你已經確定那個NPC就是鬼,也暫時先別說。”他強調道。
那視線摻雜著渴望與厭惡,秦非嚴重懷疑,自己現在在黃袍鬼的眼中就是一塊巧克力味的屎,徒有其表卻敗絮其中。
術業有專攻,他回頭問蕭霄:“這玩意要怎么揭?”6號覺得自己真是時運不濟。
于是所有仇恨都找到了出口,他不假思索,沖上去就踹了那條狗一腳!!到處都被鎖著,而他們自己連走路都左右腳打架!
可誰家好人帶一堆花里胡哨的衣服啊??秦非挑眉,似乎對蕭霄的疑問感到很不解。
……
這是一件雙贏的事。那半張漂亮的臉蛋,就這樣猶如融化的瀝青一般消解在了秦非眼前,表皮潰爛,露出猩紅的內里。
系統終于做了一次人,在合適的時機將鏡頭切近,苔蘚驟然被放大時數倍,清晰的呈現在了觀眾的眼前。可是,這聽起來容易,要想真的辦到卻十分困難。他將那本最寶貴的書冊留在老宅,是希望今后某一日,有緣的子孫后代能夠再度踏足這片土地,將這門手藝撿起來。
“這主播是什么新星蠱王嗎,怎么直播間的粉看起來都有點神志不清的樣子??”秦非若有所思。這四個人從第一次進體驗世界時,就被鬼火的獵頭發掘。
你無法逃過祂的注視。而且,秦非還想到了另一件事。
“靠,看見大門,他怎么反而還往反方向走了?”秦非攤了攤手:“沒什么,我去那里有點事情要辦。”
“你想象一下,現在你正坐在自己的家里,但很快,再過幾分鐘,你或許就會被系統投放到不知什么鬼地方去。”
蕭霄跟著走了進來,鬼嬰在里面爬來爬去,整整一分鐘過去,什么也沒有發生。???
作者感言
這是一種十分玄妙的感覺,雖然身處荒山野村,可就像是有一座巨大的舞臺緩緩從腳下升起,無數聚光燈匯聚在舞臺中央,將秦非所處的一小方土地映照得光芒萬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