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陽舒零零碎碎地講了一大堆,最有價值的便是最后提到的那本“馭尸術”。
當時宋天看見有幾個居民坐在廣場角落的涼棚里,本想過去找他們打聽打聽消息,卻被一個小孩撞了一下腿。員工休息室裝潢時采用了磨砂單向玻璃,從秦非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三個懸浮在大廳正中位置的排行榜,排行榜下圍滿了人。
他的目光順著鬼火男的頭移到了他的腳。
E級游戲大廳徹底炸開了鍋。
“你——”污染源并不屬于副本內部訊息,即使離開過渡空間依舊可以討論,鬼火一個箭步沖過去挽住秦非的胳膊:“走走走,我們去外面找個舒服的地方說!”
“上帝看到這一幕高呼好家伙。”
瘋狂進食的王順就像是一顆逐漸脹大的氣球,身上的肥肉一層一層向外鼓起,整個人越來越膨大,最后幾乎連椅子都塞不下他了。E級大廳中的靈體被這如同非洲動物大遷徙般奔騰而入的人潮驚呆了,傻呆呆地看著那群觀眾氣勢洶洶地沖進大廳,環視一周后,又氣勢洶洶地沖向了角落的某塊光幕。
這到底是為什么?0號面色神秘,從齒縫中擠出窸窸窣窣的怪誕笑聲:“你真的害怕嗎?還是覺得享受?”因為游廊雖然結構復雜,但隔音并不好。
這是一個老式的小區,居民樓房齡看上去有十幾年,樓高都在10層左右,外墻大約是在近兩年翻新過,漆面還很平整干凈。
他是真的被嚇壞了,尤其是在接下去的村宴上,王順原地爆炸的一幕著實給他帶來了極大的心理陰影。
例如看守進出門送飯、或者別的什么——這牢房可能有放風時間之類的?所以他什么也沒說,又抽了一張紙,用兩根指頭捻著,認認真真擦拭著面前被陳年油污浸染得發黃的桌子。
“你可真是個好孩子!”她感慨道。
秦非:“……”
具秦非說,他和程松同樣也是在與各自的隊友走散后意外遇上的。“順帶一提。”秦非開始給蕭霄科普,“天主教有7項原罪,傲慢、嫉妒、暴怒、懶惰、貪婪、暴食、色欲。”也只能夸一句命大。
告解廳算是徹徹底底的報廢了。但怎么連性別都錯亂了?蕭霄:“???”
屋里的氣氛再一次陰沉下去。秦非繼續追問,他瞥了一眼墻面。狹窄的電梯緩慢下行, 電梯四面貼著各種各樣的廣告單,還有電子喇叭持續不斷地播放著音樂。
“啊啊啊啊救命救命,主播突然直視鏡頭的樣子真好迷人啊!”1號對應1聲,2號對應2聲……以此類推。
14號已然不再有多余的精力做最后的掙扎。以前來徐宅的那些主播,基本上都在一樓就被鬼魂勸退了,就算有人裝著膽子來到二樓,也進不了這扇門。
為了自己的好奇心,也為了寬慰這對可憐的老夫妻,趕尸人閉關整整兩個月,才終于研制出了這套能將活人煉化為假尸、又可將假尸散去尸氣重歸為人的法術。“小朋友們玩游戲時,只要我一吹哨子,他們就會乖乖停下聽我的話。”
總比等十天半個月之后,重新被懦弱淹沒時再去面對死亡危機要好得多。與蕭霄周身散發出的焦灼截然相反,秦非整個人則顯得過于閑適了,面對刀疤不善的目光不為所動。
秦非指向天花板和墻面上噴濺的血:“餐廳的天花板有近三米高,這個高度,要想濺上這樣大量的血,只有一種可能。”他將后背死死貼住棺材后壁,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汲取到些許安全感。林業皺著眉頭點了點頭,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他低聲說。那是一座教堂。
鬼火一愣:“你要去哪兒?”雖然大家只在他家待了10來分鐘,但秦非依舊可以確定,他家絕對沒有藏著什么尸體。“有沒有人!有沒有人啊!——”華奇偉再也按捺不住,扯開嗓子嘶吼道。
那個中年人在向大家發指令時,特意沒有走上處于更高位的布告臺。教堂內自從三人進入后便是一片死寂,二十四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布告臺。都是在逃命,怎么大家差的這么多啊??他像是在演恐怖片,對方卻像在演偶像劇。
濃霧彌漫的屋外遠遠顯出幾道人形來,緊接著,那群人越跑越近。他媽的,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秦非眨眨眼,扭頭看向孫守義。
這種和怪物硬碰硬的關頭,若是在高階副本中出現,那必然是十分精彩的畫面,玩家們會拿出他們壓箱底的絕活和怪物對抗。
“彌羊的精神盜竊技能非常厲害,和一般的精神類盜賊完全不同。他在將 Npc的信息竊取到一定程度之后,可以直接掌握這個npc的部分能力,甚至將NPC的外貌一起轉移到自己身上來。”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無疑再次刷新了撒旦的世界觀。六個七個八個。
在他與她之間,豎起一道難以逾越的、以信仰為名建立起的高墻。秦非收回視線。
那張原本普通的臉不知何時已然變了模樣,皮膚腫脹透明,隱約可見底下青黑色的血管,眼珠幾乎快要被擠出眼眶,鮮血順著他的眼眶和嘴角流下,看上去面目出奇地可怖。秦非重重摔落下來,屋內的靈牌稀里嘩啦散落一地。
4.一模一樣的一家人,才是好的一家人。他原本就沒想過會有其他玩家愿意同他們一起去村東,畢竟這直播可是切切實實會死人的。
作者感言
一半對一半,拼的是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