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這么黑,伸手不見五指,秦非本該什么也看不清才對,可不知為何,對面那東西的輪廓卻顯得格外清晰。更何況他在這場副本里還頂著一個智商為0的白癡身份!
面對20多個同仇敵愾的對手,4號玩家連個屁都不敢多放。那只握著他的手同樣冰涼,卻有著一碰便有別于尸鬼的觸感。第18章 夜游守陰村16
一道甜美中帶著幾分森冷的女聲在聽筒中響起:可從大巴車上下來的所有人,秦非能夠確定,頭頂都沒有好感度條。秦非的目光從這三人臉上擦過,心下了然。
這是秦非進入副本以后第一次受到這樣直觀且嚴重的傷。鏡頭方向一轉,秦非乖巧點頭的臉放大出現在了光幕上。他的雙眼飛速在房間內部掃視。
都怪這家伙,莫名其妙發什么瘋,弄得12號也跟著一起發瘋,大家都不好過。就著窗框上那并不算多么清晰的反光,秦非看見,就在他身后幾厘米遠的地方,一張慘白腫脹的面孔赫然懸浮在半空中。好磨嘰一老頭, 秦非有點想翻白眼。
“啊——————”殺死華奇偉的那尊石像是從午夜剛過便進入義莊內的,而華奇偉從開始尖叫到不再發出絲毫聲音,一共只過去不到兩分鐘。白方的人拿到了一分。
反正參加對抗本說什么也比參加普通副本要劃算,不簽的才是傻子。蜘蛛吃耳屎!山豬坐飛機!龍卷風摧毀停車場!
隨著時間流逝,這股腐臭味正在變得越來越濃。“難道……”他抬手,輕輕摩挲著下巴,“你是故意的?就是想要嚇我一跳?讓我想想,人在害怕的時候會有什么下意識的反應——啊,我知道了,會叫出聲吧。”這個問題,同樣也是光幕背后的無數觀眾所想知道的。
秦非離開村長辦公室,順著走廊向前方走去。
“這他媽的又是什么鬼東西啊啊啊啊????”
他忽然覺得。那是一片觸目驚心的慘白——圓形中空的紙銅錢層層疊疊,鋪滿了腳下的土地。“現在是什么時候了?我們也別在這兒干站著,還是去找找其他線索吧。”
出現在幾人眼前的是個穿著連體絨絨衣的小孩,背對著他們,整個身體都被衣服遮蓋住了,就連頭都被包裹在了帽子里。鬼火雖然沒有受傷,境況卻并不比三途好到哪里去,渾身無力的他幾乎是四腳并用地爬到了三途身邊。手指修長, 骨節分明,就連指甲蓋都是薄透瑩潤的粉白色。
玩家們在這里所受到的待遇,和那些囚牢中的囚徒們,本質上并沒有任何區別。兩人說出這段話時駕輕就熟的姿態,仿佛相似的場景已經在這個家中發生過無數次。
秦非靜靜地盯著天花板出神。尖叫聲已經醞釀完畢,在還沒來得及沖破喉嚨之前,鬼火被秦非從后面一把捏住了下巴。下一秒,他的神色驟變。
三途皺著眉頭,送給鬼火一個十分不滿的眼神。
蕭霄上前看了一眼,道:“看他這樣子,的確是san值掉到臨界點以下的模樣。”秦非不再賣關子,直接說出了他的答案:“廚房里大片的血跡不止一塊,而且間隔較遠,14號脖子上的傷是致命的,不存在補刀的可能,所以。”假如祂無所不知,那后面一條規則也就根本不可能成立了。
秦非回到臥室后沒有睡,屋內漆黑一片,他躺在床上,在腦海中靜靜梳理著這一天之中所有的見聞。“我、我……”林業的嘴角蠕動著,眼眶發燙。
秦非挑眉。秦非腦海中浮現出林守英吐個不停的樣子,頓了頓,找了個合適的形容詞:“他……看起來胃口不太好的樣子。”
墻面上張貼著一張紙,上面寫了幾段文字:秦非接過杯子,用嘴唇淺淺碰了碰。可聽鬼女話里的意思,所謂的‘祂’,怎么好像是指特定的某一個人呢?
雖然已經過了好幾年,但蘭姆的外表竟絲毫未變。2號已經死了,3號房里什么也沒有,4號本身就是他們要找的嫌疑人。
如同一只黑色的漩渦,要將一切活物都吞噬入內。見秦非不配合,蕭霄也不敢再多說,兩人安靜地坐在大巴最后一排。……靠!
“如果耽誤的時間太久,我很難擔保不會發生意外。”
“所以呢,那天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眾人紛紛詢問。那聲音還提到了“直播”,但秦非在車內環視一圈,并沒有發現任何看起來像是攝影機的機器或是跟拍工作人員。
雖然他很難從中獲取到什么有效的信息,但無論是邊角料,還是隱藏的線索,只要能夠看到一丁點總也是好的。
宋天又是搖頭:“我也不清楚,我沒有留意。”符紙揭開的瞬間,鬼嬰對秦非的好感度當即便從1%驀地暴漲到了40%。秦非瞟了一眼她的頭頂。
“艸,這是不是有問題?我還從來沒看見湘西本的導游搭理過玩家,你們呢?”薛驚奇卻覺得有些不對。
“別廢話了,這個人的san值到底是怎么回事?到現在居然還一點都沒掉,是bug了嗎?”她當然可以不答應,但12號開出的條件實在太過誘人。會怎么做呢?
三途現在只想趕緊走進前面那個箱子里,把她的懺悔全部做完,然后離那個笑面虎越遠越好。鞋跟踩落在地面,發出沉重的悶響,每一下都像是踩在了玩家們的心臟上。假如6號現在將11號的毛病抖出來,他豈不是在自己打自己的臉?
這孩子想的倒是挺美,可大家就在同一個院子里,打個哈欠對面都能看見,想偷偷溜走完全是白日做夢。就連他們都沒能成功完成的事。
鬼火就像觸電了一樣,飛快把手指頭縮了回來。然而鬼嬰不買他的賬, 鮮血淋漓的小小身軀連點反應都不給。
作者感言
一半對一半,拼的是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