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秦非在鏡子中看見了他內(nèi)心的“撒旦”、又在房間中發(fā)現(xiàn)了象征著魔鬼與邪惡的山羊頭骨。
14號的眼睛倏忽間瞪大。況且,現(xiàn)在時間已經(jīng)不早,距離十二點只有半小時左右,就算出去也做不了什么。
那兩個家伙一看就是溜門撬鎖的能手。秦非眨眨眼,柔軟的睫毛擦過臉頰,語氣輕柔又隨意:“我想問問你,我們是什么時候來到這間教堂的?”
秦非將邀請函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從桌上拿起筆,十分絲滑地簽下了“小秦”兩個字。對于6號來說, 遇見蕭霄,同樣也是他今晚遭遇到的最大的不幸。大巴車內(nèi),秦非的腦海中正不斷響起熟悉的機械女聲。
畢竟,他自己的房間也一樣藏著見不得人的東西。
接著她說出了和神父一般無二的答案:“蘭姆一直和醫(yī)生待在一起,找到醫(yī)生,就能找到蘭姆。”但,油鍋里的那顆頭,顯然屬于玩家。
——除了每年七月十五。“救救我、救救我!!你們要什么都可以———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別說暗火其他成員并不知道他就是蝴蝶公會在找的人。
村長卻好像并不想走:“不請我進去坐坐?”騙取信任第二步,提供滿足。
對啊!直到現(xiàn)在,秦非才終于聽清了他們喊的是什么。……
這是秦非進入副本以后第一次受到這樣直觀且嚴重的傷。而且畫質(zhì)也十分模糊不清,假如不是之前就已經(jīng)見過他的人,憑借這幾張圖再見到他本人時,很難一眼將他辨認出來。而秦非則在聽見“階梯”二字時,眼睛倏地亮起。
而祭臺底下早已血流成河。昨天他在被吸進守陰村祠堂的門里時,凌娜就在一旁。他一路向前,抬起腳,姿態(tài)熟練地踹飛了第三只試圖同他搶路的老鼠,眼底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厭倦。
他對此一無所知。蕭霄與凌娜眉心緊蹙,林業(yè)雙目失神地向門走了兩步, 被孫守義猛地一把拽住衣領(lǐng)。
林守英的魂體體型巨大,不可能距離這么近秦非還看不見。還吃什么送別宴,斷頭飯還差不多吧。
現(xiàn)在處理還來得及。蕭霄有些著急:“老爺子,你就別吊我們胃口了。”今晚應該不會再出其他岔子了。
聽蕭霄剛才所言,進入里世界后,其他玩家或多或少都受到了一些影響,各自表現(xiàn)出了異常。地面又震動了一下。?“我我我我我……”他一個完整的句子都說不出來。
有的人不斷來回踱步,像是在找什么東西;秦非眼睛驀地一亮。其實秦非根本沒什么疑議,他想知道的東西大多數(shù)都已經(jīng)靠自己弄明白了。
不知何時, 每個人的腿上竟都多出了一條鐵鏈, 足有成人兩指,兩端分別捆在左右兩腳的腳腕上。他甚至標明了這些人格的善惡立場。青年半跪在人群正中,眉目柔和,嗓音清亮, 說話間卻莫名給人以一種極強烈的信服感。
隨著他在迷宮中越來越深入,那些眼球們的反應也越來越大。
秦非聽得嘴角直抽抽。“所以,你覺得,我們應該選誰呢?”大抵是秦非所表現(xiàn)出的樣子實在太過可靠,導游遲疑了幾秒,竟真的從后背的巨大旅行包中取出了一個盒子:“這是旅社和守陰村的合作材料,你幫我送到村長那里去吧。”
亞莉安臉上的憤怒不由自主地收攏了些許,嘴角也不自覺地掛上了一抹笑容:“過來吧,輸入你的玩家編號,再做一下虹膜和指紋驗證。”秦非緊緊盯著身前不遠處,那叢異乎尋常的苔蘚。至于秦非這場漁利具體要怎么收……蕭霄是一點也沒想出來。
“上帝看到這一幕高呼好家伙。”
教堂里的地面就像一坨軟爛的肉,踩上去時帶出一種黏膩的回彈感,說不出的惡心。
他大跨步走向那攤碎紙屑,動作幅度之大,令人簡直憂心他搖搖欲墜的身體是否會突然散架。車廂內(nèi)混亂一片,秦非坐座位上安靜地旁觀。實在是有點……辣眼睛。
就著靈燭微弱的光,秦非第二次踏上了通往地下室的階梯。又是秦非身先士卒,與導游道謝過后,他從籃中隨手撿起一個三明治。最顯要的表現(xiàn)便是,他頭頂?shù)暮?感度條在一瞬間上升到了75%。
“啊不不不!這說的是什么話。”徐陽舒雙手狂擺,“怎么可能,我絕對沒這意思。”
秦非說這些話的時候, 修女還沒能從她澎湃洶涌的怒意中抽出身來。“所以,你覺得,我們應該選誰呢?”
當時一部分地區(qū)黑死病橫行,為了杜絕感染的可能性,醫(yī)生們在防護方面進行了一些研究。
她摘下自己的頭,丟到秦非的腳邊。他上前半步。這東西一時半會兒他暫且用不到,還有許多時間去探索它的功能。
接連敲響了十二下。
如果他在半途死了,或許,其他所有的人都要被他拖累。
作者感言
越往前黑暗便越稠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