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完全沒有回避,直愣愣地回視過來。
這老東西,真是有夠不知滿足。“我來這里是有事要辦。”徐陽舒十分順從地回答了秦非的問題,“剛才我說過,我的老家在這里,我沒有騙人。”不過,有一個道理秦非一直十分認可, 那就是“槍打出頭鳥”——尤其是在摸不清局勢的情況下。
秦非走到門前研究了一會鎖扣,然后伸手捅開了貓眼上的單向玻璃,朝著房間里望了望。包裹著肌肉的黏膜冰涼濡濕,貼在秦非耳廓上,激得秦非驀地打了個激靈。媽媽手里拿著一雙膠鞋,努力想往腳上套。
……秦非若無其事地眨了眨眼,一點都沒把即將到來的危險放在眼里:“要是不這樣說,我們現在就會死得很慘。”
“秦大佬!!”蕭霄直接叫出了聲,“剛才你怎么突然不見了啊。”秦非一邊跑一邊回頭張望。凌娜好奇地盯著看了半天,終于發現,那個中年夫妻中的丈夫和npc老人樣貌極為相似。
青年受驚后倉皇逃竄的模樣,就像一只在密林中被獵人追逐的野兔,額角的細汗從蒼白的臉上滑落,因為氣喘,嘴唇也泛著不正常的嫣紅。一直以來被恐懼強壓下去的欲望頓時噴涌而出,胃部開始蠕動,唾液不自覺地分泌。
“主播好牛,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有時候我都會慶幸還好我是觀眾。”他笑了笑,看起來和善又友好,再一次說出了那句經典臺詞:“畢竟,來都來了——當然,如果不方便的話就算了。”“對!我們都是鬼!!”
饒是秦非再如何鎮定,此刻也不免有一分呆滯。
看, 那干凈剔透的瞳孔,那雋秀文雅的氣質。
但它有一個最大的缺點,可以將上面那些優點全部抵消。
既然有這兩條規則的存在,那便意味著,迷宮中一定存有某種規律或是提示指向出口。他看了一眼林業細瘦的胳膊和慘白的臉,本就蒼白的臉色越發難看,他抬頭望向其他玩家,語氣急切地開口:“有沒有人和我們一起去村東?”大佬的行為邏輯,豈是他這種凡人能夠隨意預測的?
那吊墜上的珠子里也一樣盛滿了液體。
他已經徹底發現了,這個姓秦的神秘年輕人,表面看上去溫和內斂、平易近人,實際上內心卻冷靜而強大到了一種令人不可思議的地步。緊接著,他便聽見秦非說——
這場直播一共只持續七天,只要玩家在這七天中盡可能地不出門、不參與一切非必要活動,就能將遇到危險的可能性降到最小。秦非眨眨眼:“也不是。”
秦非一個箭步竄上前,在義莊大門口將導游攔下:“導游先生不和我們一起嗎?”
凌娜迅速遠離了刀疤,虛倚在墻邊大口大口喘著氣。不知出了什么事,那人走得踉踉蹌蹌,步子也很慢,并沒有注意到走廊的這一端,秦非和蕭霄正在望著他。
“老婆老婆老婆,老婆我好想你呀——”他氣呼呼地走到秦非身后。
秦非卻直接推門鉆了進去。自從發覺到秦非的存在后,它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視線再也沒有從秦非身上移開過,頗有些一眼萬年的味道。6號向11號點了點頭,目露贊許道:“11號說的沒錯,20號準備對我動手時他就站在旁邊,他可以做我們的證人。”
按照這棟樓中的鬼魂密集程度,不難想象,若是沒有秦非剛才的急中生智,兩人如今將會面臨怎樣的滅頂之災。是為了找回他丟失的面子。“對了。”蕭霄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這不是一個只和他有關的游戲。很快他不再亂動,也不再有其他反應,一臉木然地任由對方將他拖出了門外。秦非松了一口氣。
當時他還為它擔憂了一把,擔心若是鬼嬰被一不小心滯留在了蘭姆腦內的里世界、之后和整個副本一起被銷毀了,那該如何是好。那個來問他話的玩家露出了明顯的失望神色:“哦哦,這樣啊,打擾你了。”
不出意外的話,起碼在副本快要結束、比分出現凝滯之前,是不會有玩家鋌而走險,再去早餐鋪撲碰運氣了。“等到今晚,如果他們沒有被關起來,就有好戲看了。”
但人終有生老病死。餐量不算很大,為了避免浪費“主賜予的食物”, 在場的24人都將晚餐吃得一干二凈。“噠。”
動作嫻熟而絲滑,看上去還挺專業。
直播大廳直接炸了鍋。半掩著的玻璃窗外,若隱若現的人聲遠遠傳來,嘈雜而連結成片。蕭霄渾身的血液瞬間沖到了頭頂!
這棟樓每層十多個房間,前后共有兩道樓梯,上下從不擁擠,誰還會去管什么安全通道呢?一定有什么細節是被他忽略了的。
瞬間,更多目光將那靈體包圍了。不遠處的某間房屋內,窗欞背后有人影閃過。蕭霄上前看了一眼,道:“看他這樣子,的確是san值掉到臨界點以下的模樣。”
這條路的盡頭。三途忽然渾身無力,像是被人抽了筋骨一樣軟綿綿地癱倒在地上。因為現在時間還早,商業街上有不少門店都還沒開。看起來略有些冷清。
牢房與牢房間隔的墻上懸掛著告示牌,上面繪制著紅色的感嘆號。
可同樣的,導游離開前留下的那份指南上,也白紙黑字清清楚楚地寫了,游客必須要在午夜前回到義莊休息。其實秦非還想再多問點別的,可無論他怎么旁敲側擊,鬼女卻都不肯多吐露半個字了。
作者感言
秦非在離開副本后曾試著想將這枚戒指摘下來, 但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