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采取了一個迂回婉轉的方式給鬼女答復。
“嗯?”任憑觀眾喊破嗓子,三途和鬼火都沒有一丁點兒反應。片刻過后,厚重的木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張蒼老到褶皺遍布的臉出現在半掩的門背后。
蕭霄想看又不敢看,縮在簾子后面向外偷瞄。
幾道腳步沉重而凌亂地沖來,看守們正在一道道按順序打開囚房的門,語氣很沖地對屋里的人們吼道:這是一道十分淺顯易懂的邏輯題。白日的守陰村能見度并不比晚間好, 孫守義行至一旁的墓碑邊,彎下腰仔細查看后得出結論:“我們這是回到了最開始的那片亂葬崗。”
秦非可以確定,自己絕對沒有做出任何違背目前已知規則的事情。其實三途對秦非的話也并不全信,但這家伙外表的欺騙性實在太強,她根本克制不住心中上涌的情緒。
秦非無語地看了他一眼。
鋪蓋搬回來以后,秦非便將那三人轟走了:“今晚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先回去休息休息,養精蓄銳吧。”
“距離倒計時還剩最后30秒的時候,我在玩具室找到了那顆球,然后生死時速沖回大廳把球塞進了小桑手里。”
觀眾們在彈幕里哈哈大笑。“這三個人先去掉。”玩家們無需再去村中額外尋找。
它們甚至可以在觀看直播時調節各自視角下的畫面大小和亮度, 而完全不會影響到別人。在此之前的所有玩家,表里人格都從未同時出現過,表人格與里人格是對手、是敵人,若其中一個存在,則另一個必定消解。對面幾人先是愣在了原地, 等到細品過秦非的話以后,不由得后背生寒。
那張臉上沾染的血跡已經被他擦拭干凈,再次顯出底下細膩瓷白的肌膚,清透的琥珀色雙眼不染塵垢,像是散落著漫天星河的山間溪流。很快,系統播報聲便解決了秦非的疑惑。村長:“……”
聯想到昨晚他快睡著前,耳畔那些悉悉簌簌的響聲,秦非忽然心中一動。
但細節裝的太不到位了。不過片刻時功夫, 又有好幾個觀眾打消了原本去A級、B級大廳的念頭,轉而跟風進入了D級大廳。那只手掀開簾幕,向前,再向前。
但他沒有出手,而是選擇了冷眼旁觀,靜靜看著自己保了整整七天的新手玩家,在離開副本前的最后一刻隕命。
系統不會干涉這種行為嗎?長時間滯留低級世界,聽上去很容易破壞玩家與玩家之間的平衡。
見程松和刀疤走開,蕭霄頓時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火急火燎的心情,像個猴子一樣原地跳了起來:秦非驟然明白過來。
像是某種水流滴落的聲音。“這么快看出問題來了嗎?可他明明都沒有過去啊!”整個區域混亂一片。
臥室門咔噠一聲閉合,將走廊外的動靜都關在了門后。
老人還在繼續:“那家的男人四個月前死了。”只要是E級及以上的主播,每場直播開播30分鐘后,都可以打開彈幕面板。秦非輕輕“嘖”了一聲。
鬼火被噎了一下,說不出話來了。反而會將自己困在進退兩難的境地當中。
然后她開口:“請你離我遠一點。”
而秦非則在聽見“階梯”二字時,眼睛倏地亮起。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暖黃的光線忽然出現在秦非的視野盡頭。……他幾步走到棺材邊。
鼻端傳來血腥氣味,身后,蕭霄的腳步聲變得踉蹌。老板娘卻答非所問:“好吃嗎?”蕭霄臉色一白:“這是……他的天賦武器。”
兩條規則疊加,意味著玩家們從踏入這間房間的那一刻開始,就絕不能再用自己的聲帶發出任何一丁點額外的聲音了。越來越近,直到就那樣清楚地站在了秦非身前。
“我靠,這直播間什么情況?”
秦非并不想走。在意識徹底消失的前一秒,3號只聽見一道嗓音溫和的男聲十分輕松地說道。說著太陰森的目光掃過眾人,那眼神中簡直寫了一行字:沒事千萬別找我,有事也別找。
秦非詫異地挑起一邊眉毛。秦非:“因為我有病。”秦非抬手指向墻面:“就是那塊布,你掀開過嗎?”
這一套完全不是副本里的技能,而是他在現實世界中掌握的驅邪之法。
明早再看不就好了。秦非抬手,示意蕭霄噤聲。人群中有個刺頭樣的男人,正是那六個沒有報名午餐的玩家之一,聞言臉上露出個不懷好意的表情:“隊友?,你的意思是你是白方的人?”
作者感言
雖然自始至終都沒有過來和他們說上一句話,但光憑她看向鬼火時那種目不忍視的表情,秦非就能夠斷定,這兩人一定是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