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正這樣想著,鬼嬰就像是和他心有靈犀一般,小小的身體一扭一扭,像只壁虎似的順著墻壁往上爬,短胖的小手抓住布簾,眼看就要將它掀開——“F級直播大廳蓬蓽生輝!”不是不可攻略。
左手傳來溫熱的觸感,那是凌娜的手,她正面帶擔憂地望著他。
但假如——雖然秦非并不認為他正在假如的“假如”有任何發生的可能,但他做事向來滴水不漏。風調雨順!蕭霄叮囑道。
“你、你……”那是一顆巨大的灰白色頭顱,石質表面粗糙顆粒遍布,左側的眼睛微微瞇起,正在向棺中偏頭打量。
蕭霄煩躁地抓了抓腦袋。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找對方的麻煩。他采取了一個迂回婉轉的方式給鬼女答復。
既然在無意中發現了對己方有利的規則,秦非當然會好好把握。
他又有了上次聽鬼火講解蝴蝶的天賦技能時,那種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三觀被震的稀碎的恍惚感。彈幕界面就像是和他失聯了一樣。還有一些關于污染源,或是剛才他莫名進入的那個黑暗空間的事,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佐證,但秦非心中隱約感覺到,他不應該和系統交流這方面的問題。
在房門關上的一剎那,熟悉的系統提示女聲在秦非耳畔響起。他擺了擺手,示意修女不要再插嘴。
秦非沒有立即回答。
時間、空間與尺度都并不存在于這個世界,這里只有他們兩人。
之后接連幾天,蕭霄都表現得像是一只驚弓之鳥,他禁止秦非外出,一日三餐都幫秦非帶到房里來。它站起身來,在其他玩家緊張的注視中一步一挪地走向角落,撿起它滾落在地的帽子,拍了拍上面沾的灰,小心翼翼地將那頂清朝官帽又戴回到自己的頭上。他不害怕,但是女鬼這個舉動簡直是觸碰到了他的底線。
tmd真的好恐怖。新人進副本時身上的武器都會被系統清洗,刀子這類器械是絕對不可能帶進來的,因此刀疤拿出的匕首只會是系統生成的天賦武器。
話未說完,廣播預告的5分鐘時間過完,蕭霄眼前白光一閃。
雖然并不一定所有規則都是必死項,但沒有人愿意以身試險。
系統沒有給出半點回應,仿佛已經落荒而逃。“啊!!”面對一個不能攻略的npc,秦非委實沒有太過客氣的必要。
他現在玩的不是陣營對抗賽嗎?刀疤在門前搜尋一番,隱晦地看了程松一眼,眸光復雜難辨。“不管怎么樣,先搜一下大家的房間吧。”三途的視線冷漠,發聲道。
秦非有些意外:“你是遇到什么事了?”
“臥槽尼瑪的,突然給個特寫是什么意思啊!”不過還好,現在是在里世界,有了修女黛拉的協助,這一切操作起來并不會十分困難。
手伸到一半,被秦非強行壓了下去。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知道了。
秦非一腳踹上蕭霄的屁股,扭頭,拔足狂奔!
三途莫名其妙就把自己說服了。不知是出于巧合還是某種其他不為人知的原因,混亂似乎并沒有波及到游廊中心。
具秦非說,他和程松同樣也是在與各自的隊友走散后意外遇上的。老神父真的很怕,等一會兒走到他的寢室門口時,這個年輕人會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將他扔出窗外,并宣布這間房間從此歸屬于自己所有。“全部站成一排!”黛拉修女舉起電棍對準玩家們的臉,“你們……”
真是沒有最變態,只有更變態。可是。
那人牙齒焦黃,一頭卷發油膩膩的,身上穿了件破破爛爛的鼠灰色夾,十分自來手地伸手搭上林業的肩。
“我要把他加入我的關注列表!”與刀疤比起來,面帶微笑的秦非看上去就像一只柔軟而弱小的貓咪,沒有絲毫攻擊性——一看就會被刀疤收拾得很慘。
揮手告別后,三人并肩離開了艾拉的臥室。
既然早死晚死都得死,那當然是能多活一分鐘就是一分鐘。
他回憶著曾經看過的那些電影片段,模仿著說出了一個開頭,卻很快卡了殼。萬一黑霧里的那群長著嬰兒手臂的怪物還在怎么辦?下車豈不是送死。
他“白”了半晌, 一句完整的話也沒能說出來,只得悻悻地閉上了嘴。
作者感言
R級陣營對抗賽進行中——主播當前陣營:紅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