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這么短的時間過去,這扇門的異狀已然肉眼可見地又變多了一點。一雙般略微突出的大眼睛直勾勾盯著結(jié)算空間的墻壁看。眼下時間緊迫,秦非不清楚蝴蝶的人知不知道他們具體住在哪層樓、哪號房,但他們必須趁樓下的人上來之前先行離開。
不痛,但很丟臉。這一次她揮舞著掃帚,沖正坐在書桌邊的秦非打來。深灰的襯衣浸染出一塊一塊的黑,2號雙眼發(fā)直,口中不知念念有詞著些什么,背對著眾人,頭也不回地蜷縮在那里。
十有八九只是在煩躁,覺得秦非和程松出現(xiàn)得太不是時候。旁邊那個不知名的東西好像越來越興奮了,林業(yè)聽到了她從咽喉最深處擠出來的笑聲,尖銳又刺耳。
“11號,他也看到了。”村長雙手合十,神色虔誠。青年柔聲開口,嗓音溫和卻堅定,帶著一股讓人聞之便難以辯駁的力量感:“紅色的門不是一項必死規(guī)則。”
如此一來,秦非終于明白昨夜在亂葬崗時,鬼嬰為何獨獨對他表現(xiàn)出了異乎尋常的親近姿態(tài)。安安老師道:“我先回辦公室了,你們自己隨便逛吧。”
很快,二十四名抬棺人魚貫入內(nèi)。兩人身后,血修女驟然加速。
【不能選血腥瑪麗。】秦非安靜地吃著飯。他不該這么怕。
話說的過于漂亮,當(dāng)即便有人向刺頭男投去了不滿的目光。他目光閃爍:“我記得,2號死之前,應(yīng)該是在追12號吧?”更何況,他本來也就只有表情演得真誠,說的話確實離譜到鬼扯。
他是哪里來的多余的觀察力,去留意那樣邊邊角角的縫隙中的變化?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村里的人越來越老,也越來越少。
“你們怎么都跑到D級大廳來了?”
他倒是并不害怕0號囚徒這張堪稱駭人的臉,但對方身上實在太臟。
就著蠟燭的火光,秦非讀起書上的內(nèi)容,挑選著念了出來。總而言之。她一邊說,一邊面帶探究地望了一眼秦非。
和怒視眾人時使用的兇惡眼神不同,修女看向秦非時的眼神可以說得上是空前溫柔。
亂翻東西怎么就不純潔了?再說了,玩家們因為害怕觸犯規(guī)則,翻東西都是輕手輕腳,拿起什么下一秒就立馬放回去,簡直有素質(zhì)得不行。
秦非點點頭:“走吧。”“他們呀?我不怎么熟。”“主將在每時每刻為圣嬰們的言行舉止打分,率先攢夠二十四分的候選者,將會獲得受洗的資格,成為新一任的圣子。”
它看起來似乎沒法離開那里。從多寶閣鏤空的縫隙中,秦非隱約可以看見,那扇門上,掛了一面巨大的穿衣鏡。和秦非身上揉得如同爛抹布一樣的衣裳不同,蕭霄的衣服卻儼然是被撕成了一綹綹,隨著他奔跑的動作四方飄飛,活像一個亂跑的爛拖把。
他就會為之瘋狂。
一道聲音自他身后響起,森冷幽然。
為了防止女鬼突然做出什么舉措致使他下意識地發(fā)出聲音,少年用上排牙齒死死咬住了嘴唇,力道之大,幾乎要在嘴唇上咬出一排血洞來。
“好吧,那你在幼兒園里做任務(wù)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任何規(guī)則或是類似的東西?”直到他又走過了幾個路口。
秦非正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肯定是那個家伙搞的鬼。林業(yè)不斷扭動著身體,試圖掙脫那股力量,卻始終徒勞無功。
神父粗糙的手。他還想再問點什么,可還沒等他張口,跟在幾人后面的林業(yè)忽然擠上前來。
那是——
就像一塊石頭砸向冬末春初結(jié)冰的河面,那平靜的表象瞬間碎裂,裂痕如蛛網(wǎng)般蔓延。
半小時過后,只有秦非一個人還能繼續(xù)接上艾拉的話,他甚至在這半小時內(nèi)將艾拉所說的知識點吸收得融會貫通,有時還能反過來和艾拉探討些什么。“這樣嗎?”蕭霄怔了怔,他總覺得有什么說不上來的不對勁,卻又想不出究竟不對勁在哪里。
可這次卻只花了不到兩分鐘。撒旦大手一揮,盒子瞬間燃起一蓬火,懸浮在半空中,片刻便燃燒殆盡。
……太明顯了,明顯到讓人想忽視都難。
“秦大佬,剛才吃飯的時候,你是怎么想到要向上帝禱告的?”蕭霄好奇地問道。“救命啊,我的頭好癢,好像快要長腦子了。”
他打開彈幕看了一下,眼前劃過一水的“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啦”。【恭喜玩家小秦首次觸發(fā)賭盤功能!】
說完后他小心翼翼地望了秦非一眼。秦非自然有他的一套邏輯。“喂。”青年眼底噙著溫和的笑意,半蹲下來,輕輕拍了拍徐陽舒的臉蛋,“別裝了,你不是也想去找書嗎?”
作者感言
房里桌上的棋盤,由于與走廊相隔太遠,很難看清細(xì)節(jié),所以大家都沒有過多關(guān)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