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桶里的東西盡數潑在了下水道口。一時沒找到合適的詞語指代,他頓了頓,繼續道,“怎么和別家門口的顏色不一樣?”
蕭霄則好奇地盯著秦非。沒想到,一切無關劇情。鬼嬰趴在秦非肩膀上,甩著兩條短短的腿,哼著不成曲調的歌。
秦非的嘴角都快要抽爛了。
【歡迎來到規則世界!】黑發青年沒有看林業,他時刻關注著旁邊尸群的動向。
一口接著一口,運送棺材的隊伍勻速向前。蕭霄搖搖頭:“沒有啊。”“沒有出息的后人,和絕后了沒什么兩樣。”鬼女飛身上前,指甲擦過秦非的臉,在他右側臉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打得就是這種不肖子孫!”
很可惜,饒是如此努力,秦非依舊什么也沒看懂。蕭霄還想說什么,剛張開嘴,卻又默默地閉上。
秦非皺了皺眉,檢查完抽屜和鏡子,并未發現其他異狀,秦非于是又將紙條與鏡子歸位到原處。很難去評判他剛才救人的舉措到底是正確還是愚蠢,總而言之,如果他倆現在被后面追上,那些尸鬼都不用動手,光是撲上來都能把他壓成肉餅。
如果現在秦非去告誡聽,拿完全部的告解分,以三途和鬼火還算正直的人品,應該不會對他反手攻擊。這根電話線,秦非剛才檢查大巴車的中控臺時發現的。不知不覺間,她似乎已經將這個和他們并不算太熟悉、甚至帶著一點點敵對意味的年輕人當做了副本中的某種風向標。
守陰村地處湘西,是一個有著百余年歷史的古老村落。可事實就呈現在他眼前,有一個玩家,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況下,已經被窗外的怪物拆吃入腹。
然而,仿佛是專門要與秦非作對一般,就在這個念頭閃過他腦海的下一秒,一道輕得幾乎聽不清的細微聲響自秦非右側耳畔傳來。
這間房里實在沒什么能容人的藏身之處。
這老東西,真是有夠不知滿足。他早已不能正常思考,腳步慌張地向后退,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所以,他不是我殺的。”
秦非思來想去, 從直播開始到現在,蕭霄并沒有做過任何脫離集體的事。秦非道:“你們多久沒出門了?”
沿途的門窗縫隙秦非都仔細觀察過,沒人在屋里偷看,可那森冷幽然的注視如同附骨之疽,毒蛇般盤亙在人身上,令人完全忽視不了。里面有東西?
而且,那規則一定很復雜。
伴隨著機械啄木鳥彈出卡槽的機關聲,提前錄制好的聲音在空氣中飄蕩:
大開殺戒的怪物。
他皺著眉頭來回尋找了幾趟,始終沒有發現蕭霄的身影, 最后只得繼續向前,直道推開了這扇門。迷宮里有什么呢?蕭霄抬眼望向秦非。
……好多、好多血。
唯一有機會突破副本的線索很有可能就藏在這里,他們除了向前毫無其他選擇。“坐。”導游說完,在距離他最近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秦非靠坐在沙發上,任由鬼嬰在他身上亂爬,放空大腦出著神。他似乎想要將自己打造成一個初入副本不知天高地厚、在被現實打擊之后失魂落魄的新人。
躺在棺材里裝了兩天死的徐陽舒,錯過了好幾次導游送來的便當,對于村中飲食唯一的印象便是第一日晚那桌集死亡與腐臭味于一體的村宴。對于秦非來說,蕭霄就是他在這個副本中最親近的人。
這一記的力量不同于以往,右邊僵尸硬生生挨了這么一下,整個腦袋直接脫離脖子,在空中飛出一道弧度,砸落在地咕嚕嚕滾了好幾圈。蕭霄閉上眼,有模有樣地說起來:“今天我來到這里,是要向您懺悔我所犯的罪。”“你呢?你的陣營是什么?”崔冉抿了抿唇,還想繼續套話,笑容滿面地看向自己面前那個雙馬尾。
林業好奇道:“誰?”或許,鬼女說的的確是實話。秦非坐起身,欣賞的語氣宛若一位盡職盡責的床上用品推銷員:“感謝導游,感謝旅行團對大家的照顧,這張床鋪真的非常舒適。”
“任平的具體死亡原因,我認為,大概可以朝兩個方向去思考。”秦非抬眸望向眼前的玩家們,面上掛著似是而非的笑。【不能選血腥瑪麗。】
大巴車內,除了刀疤以外,所有人在看見秦非拿出來一條新的電話線后都松了一口氣。
“好了,出來吧。”
凌娜甚至懷疑,或許刀疤根本就沒有盡全力,只是在享受追逐獵物的樂趣而已。刀疤雖然暴虐又沖動易怒,但他顯然是個識時務的人。修女聽見秦非的話,露出一個帶著些微扭曲的、充滿怪異感的笑容來。
他還記得剛才談永之后那個男玩家就去早餐店門口排隊了。不論他們怎樣努力,只要有片刻晃神,便會痛苦地發現,他們又回到了原點。
圣子一定會降臨嗎?這鎖頭只是插進了鎖孔里,根本就沒有扣上。原本程松提議,由刀疤和林業留下,守著義莊里失去行動力的那兩人,但林業被昨晚的事刺激到了,說什么也不愿離開秦非半步。
作者感言
直到停在秦非腳邊,圓滾滾的眼睛和秦非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