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號玩家。三途曾經計劃著,要在過渡空間中向秦非好好討教一下這個副本的信息。再說,王明明的態度雖然一般,但和別的NPC比起來,已經是難得一見的好了。
“我我我,我看過三次。”有靈體忙不迭地回答,“但是這個劇情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誒。”秦非、蕭霄和林業一起盯著鬼火。
整個大廳熱鬧非凡。與祠堂中黃袍鬼帶來的那些不痛不癢的傷害不同,尸鬼這不偏不倚的一爪,令秦非的生命值在一瞬間便降低了足足20點之多。幾個老玩家都在原地干坐著,秦非原本正在仰著臉欣賞頭頂的月光,余光掃過不遠處的人群,卻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14號是個白胖白胖的女人,30多歲的模樣,耳朵上戴著兩個水滴形的翡翠綠墜子,看上去非富即貴。這個小小的房間根本沒有給她多少發揮的余地,此刻她也不過是在特意克制著自己。宋天也很難相信,見鬼、抓鬼,會是這么容易的事情。
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東西。如果看見身穿其他顏色服裝的修女,請不要和她對話,并盡快離開她的視線范圍。
黃袍鬼很快又卷起一個人,這一次,他沒有再將人摔到地上,而是直接收緊佛塵。
蕭霄的腳步越來越快。與秦非同樣臉色凝重的還有不少人。
假如將他放在這里不管,而他自己躲起來的話,0號看到24號,又是否會……那她這番所為就委實是有些太過不敬了。華奇偉喉間涌起些許血腥味,他驀地瞪大雙眼,瞪到眼眶處傳來撕裂一般的疼痛。
秦非大半個身子都探在窗口外面,一把抓住蕭霄的手腕,將他拽進了徐家的小樓中。
司機第一次說話,聲音從沒有口腔的臉皮下發出,帶著一種沉悶而細微的回響,嗓音沙啞粗礪,就像生銹的金屬片劃過地板。
秦非:“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偷東西了?”假如讓安全的生活將自己侵蝕,林業很可能再也沒有勇氣開啟直播,直到全部的休息時間耗盡,被系統強制傳送進副本。
他在女鬼的手指接觸到他的脖子后就邁步開始向前走,不太妙的是,女鬼似乎并不需要像他們一樣遵守游戲規則。
“我們竟然都是紅方。”鬼火愁眉苦臉,“白方那邊的陣營任務是什么啊?”“當然可以,我還以為是什么大事。” 村長側過身子,示意秦非先一步往外走去,“這樣一點小忙,既然我們的游客朋友提出來,我肯定是要幫的。”冷靜!冷靜!
美容、植發、家政上門……秦非的目光從一張張廣告上略過, 最后停在了一張貼在電梯角落的公告單上。孫守義身旁,林業和凌娜的狀況也沒好到哪里去。“神經病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看看你哪里有52歲的樣子!”
不僅會暴露自己,也會暴露別人。
“說起來也是湊巧,10號和12號,這兩個副本中最特殊的人設,這次竟然湊到一塊兒去了。”
接下去,她就只需要靜靜呆在村長辦公室門前,等著其他玩家出現就可以了。太好了!如今人群中喧嚷一片,全是在討論這件事的。
這種感覺,在蕭霄看著秦非從兜里摸出一串鑰匙,并用它打開了那扇已經緊閉一天的休息區大門時,終于達到了頂峰。他說話時雙手不由自主地在胸前合十,琥珀色的瞳仁亮閃閃的,完全就是一副劫后余生的慶幸模樣。
“臥槽!”宋天被那小孩嚇了一跳,“你怎么跟個鬼一樣,走路都沒聲音的!”雖然好感度一直不見漲,但她對秦非的態度委實還算是不錯。
主人格又怎么可能成為副人格的里人格呢?“比如……去找找告解廳的鑰匙之類的。”三途補充道。
緊接著,它開始一下一下拍扶著秦非的背,替他順氣,好像生怕他咳壞了似的。曾經的村民們被僵尸追逐到這里后撕碎,于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復著自己的經歷,再也無法逃脫,像是被卷入一場永無止息的輪回噩夢。原因無他。
且不說能否有去有回,光是這進入冥府的門路,活人就絕對摸不著。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昏黃的光影將徐陽舒的臉色映得格外慘淡:“可守陰村卻不同。”
“救命!救命!誰來救救我!”華奇偉用手支撐著棺材兩側,他想要起身,想要逃跑,可恐懼使他全身提不起絲毫力氣,只能在棺材中無助地蹬動著雙腿。其實,玩家們來破壞他們的尸體,對這六個僵尸本身而言一點壞處都沒有。
修女沒有露出任何兇惡的神色,反而在愣了一下后面露擔憂。青年清亮的棕褐色眸子正直視著蕭霄的眼睛,那目光簡直可以用“溫情脈脈”來形容,蕭霄不僅沒看出秦非正在分神看光幕,甚至覺得眼前的青年是他長這么大見過最會尊重人的人,隨便聽他說幾句話都聽得這么認真。那雙隱藏在玻璃反光下的眼睛中流露出柔軟而疲倦的光。
這東西好弄得很。孫守義應該不會胡亂說話,所以在這些直播世界中,還會有假規則的存在?
秦非卻還是搖頭:“不急。”
修女微笑著介紹道。10分鐘后。
帶著腥臭的風迎面而來。修女梗著脖子,強撐著姿態,依舊高高在上。
秦非低著頭,緊盯著手中的匕首。可秦非能夠確定,剛才那僵尸明明還不是這樣的。他一靠近三途就開始大肆散發魅力,“請問,你們在這房間里翻找什么呢?”
雖然他本人的確從沒有進行過“傳教”這種圣潔而又有意義的事情,但他知道有人做過。一旁的尸鬼受到刺激,攻擊速度驟然比之前快了兩倍不止,伴隨著一陣地動山搖般的吼叫,越來越多的尸鬼朝著這個方向沖了過來!他當然是不能去和6號打的。
作者感言
他剛剛還在為自己是白方陣營而感到慶幸,一轉眼之間,就發現自己成了小團體中的異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