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約以為11號此舉是為了向他投誠,好以借此加入567號三人的小團體。但,一碼歸一碼。但下意識的,如同鬼使神差般,蕭霄十分順滑地接了句話:“咱們還是別打擾徐陽舒吧,他受到了精神污染,現在需要休息,再說他都神志不清了,你和他說話他也不會搭理你的。”
“好的”秦非從善如流地一口應下。右邊僵尸抱著腦袋,像個盡職盡責的守衛一般目送著眾人魚貫進入門內。
靈體們面面相覷,想不出答案來, 急得眉頭緊蹙。“所以我們現在,當然也是要懺悔。”在表里世界翻轉后不久,鬼火和三途就通過公會內部提供的道具,在游廊中成功碰頭。
雖然秦非此前從未經歷過結束直播的流程,可敏銳的直覺依舊讓他在第一時間便覺察到了異常。
他望向秦非:“那兩個修女究竟是什么來頭?我們這個——”
看似雜亂的祠堂其實暗藏著秘密,祠堂內部的一切格局被拆開后又重組,形成了一個所有中國人都十分熟悉的圖案。
十秒過去了。蕭霄甚至回想不起當時她和秦非都攀談了些什么。他只記得,兩人簡單聊了幾句后,她便引著他們向人群反方向走去。好有行動力,不愧是大佬。
說起來,大家對那人都有印象,就是第一天來的路上在公交車上近距離接觸了司機,然后被嚇破膽的壯漢。
他的渾身都在冒著冷汗,被神父觸碰到的那片皮膚像是著了火,如果可以,他很想將它從自己身上剝離下來。
他呵斥道。秦非:???
電光石火間,秦非心中驀地一動。華奇偉失聲尖叫起來。
并且,6號無法指認11號滿嘴胡言亂語。看來這個方向沒有錯。
這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名叫林業,身上還穿著校服,神情緊張又怯懦,說話聲音細如蚊蚋。兩人在石碑間兜兜轉轉,竟真的成功將與尸鬼之間的距離拉開了一小節。
但他盯著墻壁看了半天,接連更換了幾條過道觀察,卻始終沒有發現墻壁存在任何異樣。
秦非的視線掃過那剩下的六個空蕩蕩的靈位。
按照導游給出的規則,湘西的夜晚從日落開始,既然現在還有太陽,就依舊處在“白不走雙”的規則里。秦非心中越發篤定,隱藏身份這種東西, 或許不止他一個,但也絕不是每個人都有。
他一邊思索著,手中的動作未停,仍在持續翻閱著那本筆記。蕭霄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
對比一下他自己,第二場直播結束,別說升到E級,就連能活過第三場直播的自信都還沒建立起來。可是。彪形大漢可憐巴巴的擠在那口棺材里,四肢都蜷縮在一起,看向棺外眾人的眼神中透露著緊張和惶恐,仿佛他面對的是什么洪水猛獸。
刑床上,秦非整個大腦里所有還活著的腦細胞全都在飛速運轉。蕭霄程松等人正在在一塊塊墓碑之間轉來轉去,可無論他們怎么轉,都沒有辦法離開這片區域。大巴的車門虛掩著,不過短短兩三天未見,這輛老舊的中型游客大巴看起來便似乎更破舊了一些,斑駁的灰黃色印痕遍布車廂。
空氣中,那種血腥與潮濕的霉菌交融的氣味不斷涌入鼻端。看樣子,他還真的猜對了。“唰!”
觀眾們面面相覷。就在這短暫的片刻之間,局勢已經發生了新的變化。
雖然街道和建筑依然老舊而破敗,可好歹也算是有頂有墻壁、正正經經的房子了。可千萬別讓在教堂里幫他拖延時間的蕭霄他們太難辦了才是。就還……挺仁慈?
現在門打不開,要么是他鎖的,要么,就是他在說謊。
沒有人想落后。以往的每一次,每當他開口說出這句話時,他的姿態總是擺得高高在上。三聲播報接連響起,秦非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
不忍不行。說完這些后修女轉身離開。
伴隨著一聲輕響,門把輕輕向下壓了壓。“或許他們是成功離開了吧。”說完這些, 林業長長舒了口氣。
秦非伸出空閑的另一只手,將自己上翹的嘴角強行拉平。
再說。
“——就是后來變異了的那個,我從他家里順的。”“那白方一定會盡快行動起來的!”
噗呲。
作者感言
莫名其妙地被注入了一股勇氣,林業學著秦非那樣舀起一勺塞進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