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之所以會這樣想, 是因為在這個副本中, 數字“24”有著很強的存在感。凌娜接過孫守義手中的蠟燭,向前一步。都打不開。
蕭霄的眼睛倏地瞪大了:“這,這不好吧?”靈體卻并不想繼續劇透。“一,湘西地處偏遠,山路難行,為避免出現安全問題,請您在本次旅途中嚴格遵守導游的指令,切勿獨自一人行動。”
鬼火伸手一推,將秦非和三途一齊推進房間里, 然后反應十分迅速地帶上了門。
……“以上即為本次旅程全部旅客須知,詳細游覽項目及細則將由導游介紹,祝您擁有一個愉快的旅途!”修女眼神落下的方向,玩家們紛紛轉開了臉去。
不費吹灰之力就騙來了道具解說,秦非現在的良心有點痛。
怎么回事?靈體說完這些,頓時在直播大廳掀起了軒然大波。
真正的守陰村祠堂中雖然藏著一堆看不見的傳送點、人走著走著就會忽然跑到別的方位,但用肉眼看過去時,祠堂本身的格局起碼還是連貫的。秦非想拉他,但已經來不及了。“難道……”他抬手,輕輕摩挲著下巴,“你是故意的?就是想要嚇我一跳?讓我想想,人在害怕的時候會有什么下意識的反應——啊,我知道了,會叫出聲吧。”
線索就在眼前,偏偏就是收集不到,幾人不舍得走,依舊磨磨蹭蹭地擠在屋子里,像一群老鼠似的往各個角落里鉆,試圖尋摸出些許不同尋常的細節來。
秦非寫下這樣一行字。
“這群玩家和以前那些還真的挺不一樣,他們好和諧。”房間里太黑了,他們根本看不清彼此的臉。眼下的情形實在糟糕得過了分。
而沿路走來的其他房子前掛著的紙錢串都是白的。秦非滿臉坦然。
刀疤和程松的臉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最起碼,那幾個老玩家肯定想去。現在還沒到10:30,按理說還在自由活動的時間,可是休息室和走廊都已經熄了燈,外面黑咕隆咚一片。
問號好感度,秦非還是第一次見到,他來了興趣。像是一只找準時機潛入了羊群的灰狼,正在津津有味地挑選著自己今晚的獵物。蕭霄:“……”
又近了!【圣嬰之一:好感度0%(艾拉警惕一切可能會對她的孩子造成威脅的陌生人, 作為一個負責任的母親,她會牢牢把持住家門,不放任何人進來。)】“是人家給我的。”秦非輕描淡寫道。
不論是秦非還是別的玩家,不論他們問了什么,老人都一言不發,只是靜靜地坐在椅子上。
【暴徒的匕首(可升級):使用時可產生范圍性威壓buff,有0.05%(可成長)的必殺幾率。】
“那就不跑了吧。”林業非常聽秦非的話,瞬間便打消了念頭。觀眾們一個個伸長了脖子。
然而——這兩條規則在秦非的腦內交錯回響。
秦非微微側過臉,一張腐爛得沒了人樣的嬰兒面孔出現在視野中,眼珠突出,皮膚青紫中還帶著星星點點的尸斑,丑陋的小臉和秦非的臉來了個親密接觸。所有人回到座位的那一刻,全都不約而同地瘋狂翻動起那本《圣經》來。
蕭霄掃了告解廳一圈,沒找到什么合適的東西,于是將修女發給他的圣經和掛墜拿出來抱在了手上。這僵尸還真是有好幾副面孔啊。
對于他們來到休息室里的全過程,蕭霄幾人直到現在依舊有種如夢似幻般的不真實感。賭徒,顧名思義,他們在規則世界中賭博,用積分與金幣當作籌碼,賭的,則是直播間中玩家們的性命。“我怎么會是騙子呢。”
假如他一直是以這樣的狀態被關在牢房里,今天早上根本不可能越獄。又或許是不遠處的青年雙眸中的光亮太過攝人。巨大的倒計時懸掛在天空中,像是一只系統用來監視玩家的巨大眼睛。
但,大約是柜子里那個神父太有感染力,他不由自主地就被對方說話的腔調給傳染了。“確實,你看另外兩個抽中居民身份的玩家,到現在連門都不敢出呢。”好了,他最后的疑惑也被消解了。
……
一言出,屋內所有玩家頓時齊齊看向他。銅鏡的左右兩側堆放著招魂幡和花圈,花圈正中還有幾張黑白照片,有男有女,看上去都不年輕了。但此刻,或許因為秦非正寄居在蘭姆的身體里,致使他他能夠無比清晰地明白一件事:
能將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練就到此等程度,也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走廊兩側的囚室安安靜靜,大多數玩家似是都睡著了,靜靜躺在骯臟凌亂的床鋪上,一動不動,不知是不是修女又給他們打了什么東西。
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但眼下這番場景,就算是成龍或者李小龍來了大約也是無濟于事。
秦非鎮靜地向著二人頷首,邁開長腿,一步一步朝門邊走。“?雖然彈幕減少是肉眼可見的, 可主播怎么突然就反應過來是他身后有人啊!?”
她終于點頭,正式應下了秦非的要求:“一小時內,我們一定保持表里世界不反轉。”出于這種長久以來養成的職業習慣,秦非在面對孩子時,總會下意識地將自己放到一個保護者的角色上去。
這條路的盡頭。深灰色的車載電話靜靜放置在窗邊,大巴司機早已不見蹤影,秦非伸手,碰了碰那個廣播按鈕,車里卻沒有任何聲音發出。身前的人形容太過恐怖,強烈的視覺沖擊幾乎讓人心跳驟停。
作者感言
從秦非進門的那一瞬間起,他的眼前就完全成了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