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級大廳門口,來來往往的觀眾被那兩個靈體的對話所吸引。
天花板上遍布著一團團污漬。秦非自然是看懂了。
短發女生伸手用力搓了搓臉, 嗓音沙啞:“然后, 然后我也不知道了……”——提示?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跟他距離勝利仍舊有著一段距離。
秦非在心中默默道了一聲晦氣。而眼下,他竟然與12號走散了!這樣的人,程松以前見過不少次。
他原本是打算在規則中心城內多待一段時間,將能涉及到的區域都先探索一遍。“我聽見有個奇奇怪怪的女聲在我的耳邊說話。”
下午在祠堂時黃袍鬼對他的興趣就異乎尋常地濃郁,當時秦非還沒有將這種興趣關聯到其他鬼怪的身上。想起上一扇門里黃袍鬼死命追著他不放、吃了又吐吐了又吃的模樣,眼皮都開始不受控制地抽搐起來。這一塊塊低矮的墓碑完全不足以成為成年人的掩體,所有人只能拔足狂奔,在被一個鬼怪抓住之前, 沖到下一個鬼怪身邊。
總之,三途沒說什么,默許了鬼火的邀請。
室外不知何時起了風,流動的云層將頭頂過于刺眼的陽光遮蔽了些許,枝繁葉茂的大樹在風中發出簌簌的響聲,孩子們的笑鬧聲響徹整片園區。薛驚奇向宋天解釋道。鬼火所擔憂的一切并沒有發生。
這次他面對的終于不再是空空如也的棺材板。
放眼望去,亂葬崗上還有不少玩家正狼狽地逃竄著,按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五分鐘過后,應該還能剩下幾個人來。“對了。”秦非話鋒一轉,主動終止了這個話題,“你有沒有看過你房間里的那面鏡子?”雖然任務內容都是找東西,可是秦非幫安安老師找哨子,與宋天幫小桑找皮球完全不同。
“還有每天和尸體泡在一起的波比,和令人惡心的艾德萊。”
秦非靜默無聲地與不遠處的人對視,一股柔和的推力從他的后腰處傳來,將秦非一路推到了祂的身前,在距離祂極近之處停下。
“除了艾拉,還有那個最最討厭的彼得·瓦倫——就是那個渾身長滿了瘤子一樣的眼睛的家伙。”撒旦抬起頭來。甚至連那種劫后余生的輕松感也完全沒有在他身上體現出來。
房間里沒人再說話,室內陷入寂靜。
可惜他失敗了。除了程松和刀疤。
“你有掉san嗎?”秦非問。聽了秦非的話,玩家們集體沉默了。
“可是……”孫守義咬了咬牙,像是強行安慰自己一般,“規則也不一定全部是對的。”凌娜真心實意地認為,比起那群躲在義莊里混吃等死的廢物男人,她理所應當更有資格活下去。
蕭霄望著被boss包裹的那二人,神色說不出的復雜。
那會是什么呢?只要6號認為他們是一個團體,就不會將攻擊的目標首先落在他們幾人身上,因為擊破一個團隊所要耗費的時間,必然大于直接攻擊散落的玩家。
昨晚事發時休息區的光線太暗,看不清楚,但現在看來,可疑之處有很多。【???:好感度——不可攻略】
可實際上,青年心中早已百轉千回,模擬出了無數種對話可能帶來的結果。
與此同時,秦非摸了摸王明明的褲子口袋,從里面掏出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秦非伸出手指在墻上沾了點墻灰,在第3條和第4條規則的前半部分下方畫了一條線。
這個程松,現在看來肯定就是善堂的獵頭了。
半小時過后,只有秦非一個人還能繼續接上艾拉的話,他甚至在這半小時內將艾拉所說的知識點吸收得融會貫通,有時還能反過來和艾拉探討些什么。竟然用如此風輕云淡的語氣說出了這樣的話。
神父神經質地重復著這些話。
秦非目光深沉,簾子背后是一片漆黑,全然看不清里頭的光景。
緊接著,他看見了紙條上的字。“主播肯定能通關,那個修女剛才屁顛屁顛地幫他去修告解廳了,他現在只要拿著這本冊子出去,直接就是21分啊。”“到——了——”
秦非驟然明白過來。
實木棺蓋發出悶響,驚得門口圍觀的其他玩家齊齊一凜。六個已經立起的牌位。
作者感言
“開棺?”秦非看了一眼鬼嬰,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