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白天的時候進過其他居民樓,狼人社區作為一個老小區,樓道環境并不算十分整潔,過道里堆放著各種雜物,鞋架、柜子、電瓶車、塑料瓶和紙板箱……青年站在房屋一角,被數不清的石膏人像團團圍住,苦惱地輕輕旋轉著手中的黑晶戒指。活動中心門口守了兩個人。
說著她轉身離開,休息室里只剩秦非一人,他頓時亂沒形象地癱在了沙發上。可本該出現在眼前的安全通道門,卻始終未曾顯現。濃郁到幾乎讓人難以抗拒的熟悉氣息從那片凹陷之下傳來,手指上的黑晶戒又一次傳來滾燙的熱意。
丁立&段南:“……”
“他……”
還是有人過來了?秦非看著眼前經過的門,一扇又一扇,沒有任何區,覺得這些房子仿佛就像兩排整潔鋒利的牙齒,窺視著玩家們,盤算著在恰當的時機狠狠咬合,咀嚼,將他們粉身碎骨。蝴蝶冷聲催促。
他們漂亮光鮮的衣裳下,那一只只胳膊與腿上長滿絨毛,看起來與身上的衣飾格外格格不入。“我推測,是否能夠順利離開雪山,最要緊的一點就在于第一條規則。”可豬人環視船艙一圈, 表情卻逐漸冷了下來。
真相止步于秘密被揭開的前一秒。這個垃圾站比南門的那一個看起來更加陳舊些,堆放的垃圾種類也很繁多。可那絲線粘性極大,他怎么扯也扯不斷。
“嗯。”
“樓?”
居民樓不是像幼兒園那樣非請勿入的禁地,上午下午都有玩家當著各路NPC的面進去過,所以薛驚奇沒有多加隱瞞。他可是有家的人。
什么在死前與NPC奮力一搏,看看是否能博出一條生路來之類的,直接想也不要想。雖還不至于到以秦非為首的程度,卻也已經很將他的言行放在心上。
“現在時機差不多了,再過一會兒,等聞人黎明作出選擇,那兩人就該出來說話了。”秦非低垂的睫毛中閃過涼意,他并不喜歡被人算計,尤其是算計的過程還如此曲折。如此一想,副本還挺仁慈的。圈欄區正對著的是一條封閉走廊,前行近百米后,在走廊的盡頭,一側是上甲板的樓梯,另一側則是工作區。
像秦非今晚這樣用面具和禮帽遮掩面容,可以在黑暗中騙過NPC的眼睛,但,有可能連規則也一起騙過嗎?蝴蝶都已經混成這樣了,秦非哥還想著要搞他。可是秦非還沒回來……
現在,小光幕中。
觀眾們興致勃勃地聊著天,秦非卻在雪地中和刁明大眼瞪小眼。這三個字精準戳中了秦非的興趣,原來這艘船上的人類,還有家族劃分的嗎?
直播大廳里傳出一陣陣倒抽涼氣的聲音。兩名工作人員身上穿著藍色的背帶褲,戴著藍色帽子,胸前的口袋里插著一排螺絲刀和鐵鉗,看起來像是兩個修水管工。起初玩家們并沒有多么擔心,畢竟他們人多勢眾,又因為外界危機的原因,暫時得以齊心協力。
頭頂的天色越來越亮,朝陽越過地平線,從遠處的高樓背后緩緩升起,玩家們頭頂的光幕在太陽出現的那一瞬頃刻消散為碎片。說不定連帶著旁邊的人也會一起掉下去。系統給出了10分鐘的時間限制,玩家們不得不爭分奪秒。
這是一個完全出乎于傀儡玩家意料之外的答案,他瞪著那扇緩緩閉合上的門,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他們兩人一個是老虎,一個是狐貍,但凡敢往屋里踏出一步,現在拿到彩球的就是他們了。
蝴蝶是操控流玩家,假如他使用天賦技能將蟲卵種在玩家身體內部,可以讓對方全身心地信任自己,徹底成為自己的玩具。
彌羊瞠目結舌:“這……”“紅色的門。”秦非一眼掃過地上那行字,淡淡道。
掌心中傳來冰涼堅硬的觸感,少年往秦非手中放了個東西,秦非低下頭。說得太多,恐怕會自曝其短。
第一套是一勞永逸的方法:破壞銅鏡。游戲區中, 原本正對著前廳的那條主走廊消失不見, 變成了兩道通往側廳的門。
林業連連點頭:“嗯嗯,對,電話里那個兇巴巴的女人還把刀疤狠狠罵了一頓……”拿到了預選賽參賽資格的玩家到底還是沒有中低階玩家人數那么多,五個窗口前都有人在排隊,可隊伍都不長。
今夜的任務是在神廟中呆過一宿,接下來無論發生了什么,他們都不能從這座廟中出去了。
在清早的起床鐘聲敲響時,共有三名玩家死于非命。他想要掙脫,卻掙脫不掉,只能笨拙地用膝蓋和肩膀不斷向前聳動。阿惠警惕地退后幾步。
假如不盡快找到下山的路,他們甚至有可能活生生餓死在山上。五人倒都沒有懷疑過呂心是被這新來的四個玩家殺死的。身量高大的男人一臉陰郁。
戒指不給提示,污染源碎片的所在就只能由秦非自己去找。其實這個鬼故事他不是第一次聽。
好巧。
然而,或許是他們對于蟲母來說實在太過渺小,渺小得就像漂浮在大海當中的一粒塵埃,完全無須多加留意。陶征則滿臉感慨,雙眼閃閃發亮:“這真是一招完美的禍水東引!”
彌羊一下午詢問了他兩次,秦非都只是擺擺手:“我沒想好,你先選吧。”菲菲公主難得地有些上頭。
作者感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