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外面久久沒有反應,那只手的主人似乎焦躁了起來。這老頭怕是在他剛一開口說話時,就已經聽出了他的聲音,眼下正在試圖裝死呢。
鬼火被秦非說得慚愧萬分。秦非要去做什么是他自己的事。
在《馭尸術》中記載的那個故事里,那名創造出這個法術的趕尸人就是帶領了七名幫手一起去了冥界。和秦非一起往寢室走的還有蕭霄和另外兩個玩家。說起來,關于他的精神免疫,因為面板中寫了“系統統計故障”,秦非在中心城休息的那幾天里,還特意為此跑了一趟個人信息管理處。
秦非就這樣在1號恨不得殺人的目送下,腳步輕快地回了自己的房間。“我看你是被臉說服了吧,擦擦你嘴邊的口水……”
鬼手竟然用指甲在棺材上刻下了一行字。萬一他們死了,連累秦非也死了怎么辦?
可不知為何,秦非總覺得,眼前的一切都不太對勁。
熱情的樣子和面對其他玩家時,那種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不耐煩模樣比起來,簡直像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灼人的視線幾乎要在秦非身上燙出一個洞來。蕭霄看見村長的瞬間臉就不受控制地皺了一下。
秦非腦海中晃過石像面目模糊的影子。鈴聲入耳的那一刻,秦非忽然發現自己的雙腿不受控制了。
他忙不迭地點頭:“嗯嗯嗯,對,我看到了,是8號先動手的!”這種完全歐式的通靈游戲,顯然并不適用在守陰村這個中式傳統的副本環境下。虛偽。
像是一只壞掉了的座鐘擺錘,節奏規律得有種說不出的詭異。“之后我說要去別的地方轉轉, 但是任平不同意,他說他覺得這條街上的好幾個NPC看起來都怪怪的,除了炒干店,一定還有別的地方也有問題。”但不知為什么,撒旦就是有一種被對方狠狠羞辱了的感覺。
蕭霄開始努力地思考。“你去哪兒關我什么事?離開了這里, 你就不能回家嗎?你每天住在單位嗎?你沒有自己的家嗎?”每個副本中都存在著一個污染源,他可能是一朵花,一棵樹,一個人,甚至一段記憶。
大巴車上的廣播曾經清楚的播報過,【湘西山路南行,請游客切勿獨自行動】。秦非對這方面的知識并不精通,但他的記憶力一向好得出奇,在將道袍上的八卦圖印進腦海中后,很快就將其與祠堂的地形順利聯系在了一起。“老婆!!!”
“挖墳?”蕭霄試探著向那邊走了幾步,心有余悸地停下腳步。“猜一猜第一個進攻的會是哪一只?我壓西南面的那一只!”
三途想起自己方才在心里對12號產生的種種揣測,不免涌起一股微妙的自責之意。
實不相瞞,鬼火已經快要被嚇死了。有低階主播受到驚嚇放聲尖叫。
秦非在心中給板磚道了個歉。而1號同樣也停下了動作。“怎么少了一個人?”
“他又來了,林守英的鬼魂殺人了!”“他們明面上說是將林守英奉為護佑神,但實際上,這所謂的‘護佑神’,便是將林守陰煉制成了尸王,又重新埋回了土里。”
下一秒死亡的陰影便將那人籠罩。就在此時,意外卻突然出現。那些秦非喜歡的閑聊和彩虹屁終于又回來了,但現在,他已經沒有閑情逸致再去欣賞。
那些原本應該是桌椅和布告臺位置,此刻變成了一個又一個小小的肉質凸起,如同一個個瘤子。
他的視野模糊一片,思緒亂得如同一鍋粥。
鬼小孩拉住他的褲腳,露出瘆人的慘笑,他和藹地摸摸鬼小孩血淋淋的頭:“小朋友一定是找不到家了吧,走,哥哥帶你去找媽媽。”那傷口又長又深,按照常理而言,足以同時劃破一個人的血管和脖頸上的動脈。
顯然,這是個女鬼。這個念頭涌入腦海,秦非愣了一下。
1號柜臺前,亞莉安正在一臉煩躁地收拾資料。
“怎么了?”秦非詢問道。
又或許是想說些別的。仿佛秦非的死亡與覆滅,已是注定,再不能更改的事實。他思索了一下該如何描述:“那種吃下去以后,能讓人清醒起來的藥。”
“你身上雖然只有一點點‘祂’的氣味,但即便如此,也絕非這樣一個普通的鬼怪能夠輕易冒犯。”“你的名字掛到新人排行榜上去了,排在……”林業嘆了口氣,欲言又止地看著秦非,“排在榜一。”“你記得么?上一個副本里,那個老是喝酒的NPC怎么樣了?”
隨著“咔噠”一聲輕響,臥室門緩緩向外滑開,一陣濃郁到幾乎令人窒息的腐臭氣撲面而來。“你看,就像這樣。”蕭霄將機器左右的兩個按鈕指給秦非看,“我們兩個一起按下去就行了。”
可今天,祭品們卻有些出乎于他的意料之外。
鋪蓋搬回來以后,秦非便將那三人轟走了:“今晚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先回去休息休息,養精蓄銳吧。”
秦非已經了解情況了。
作者感言
因此中午時間一過,休閑區頓時人滿為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