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非的視角下, 那懸浮在空氣中的熒光色信息條上赫然顯示著:終于,他忽然猛地站了起來,伸手抹了一把臉,大步流星地朝院門方向走去。在生存類副本,或是那種常見的只要殺掉boss就能成功通關(guān)的解謎類副本中,八號的優(yōu)勢十分明顯。
——直到這一次,遇到了秦非這么個看起來溫和無害、實則十分難頂?shù)挠膊缱?。秦非似乎明白過來,醫(yī)生為什么奉勸他要盡快從迷宮中離開。
他這個狀態(tài),看起來實在有些不太對。
可誰知,死雖然不會死,活著要遭的罪卻半點沒有因此而減少。
在24個人格之中,只有兩個人格是善良的。王明明家不小,三室兩廳,南北通透,前面又是廣場,按理來說屋內(nèi)采光應該非常好。
它已經(jīng)有很多NPC了,不缺秦非這一個。
“我親愛的孩子,你再想一想,你還有什么事忘記說的?”程松的臉上劃過一抹困惑,似乎是不太明白,眼前這個瘦弱單薄、看起來沒有絲毫威懾力的青年,究竟是怎樣將這群人的心死死捆在他一人身上的。
難道就沒有什么雙贏的方法嗎?
威脅?呵呵。但名字是十分清晰的。
少女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一襲紅衣,膚色雪白,假如忽視她臉上斑駁的尸斑和眼框處不正常的猩紅,一定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
副本進行到如今,秦非已經(jīng)可以猜出一部分人的隱藏身份。
在污染源的影響下,死去的村民們既沒有腐爛也沒有尸化,反倒仍舊以為自己還活著。干枯如柴的手指來到眼眶邊,下一秒,手指的主人猛然用力,竟然就那樣一點點、生生將指尖嵌了進去。又近了!
靈體說到這里,氣得咯吱咯吱直咬牙。原本緊閉的雙眼睜開,擴張到極致的眼眶中卻不見絲毫顏色,只有一對空洞的眼白,附著著蠕蟲般密密麻麻的血絲。這份指南上不少內(nèi)容都可謂前言不搭后語,看得人大為頭疼。
是個披著黃袍的惡鬼還差不多。“但他是不可能吃得了你的。”就目前已經(jīng)發(fā)生的這些詭異情況來看,秦非認為,自己所面對的顯然不會是什么溫馨輕松的小清新直播。
聽蕭霄話里的意思,“精神免疫”似乎是這個奇怪的直播世界中衡量實力的要素之一,秦非默默記下這一點。秦非扯起嘴角,露出整齊漂亮的白牙。秦非并沒有為此困擾多久,反正它們喊他老婆,也并不會影響到他什么。
或許他們會輕蔑不屑地笑著罵幾句,恥笑他的不自量力。離那遠子還有十來米遠,徐陽舒的發(fā)抖已經(jīng)從兩條腿蔓延到了全身。
秦非站起身,觀察起告解廳中的情況。爭執(zhí)半晌,無果,孫守義詢問道:“小秦,你覺得呢?:
要知道,他們可只是F級主播啊!那么多的高級主播都沒有能摸到支線獎勵的門檻!那種體驗,就好像有四個大漢摁著他的肩膀把他壓在地上,而他的面前正坐著一個人,那人伸出腳來,讓他用舌頭舔他的鞋面。“這個我已經(jīng)記不清了……唔,對,你別看我長得年輕,其實今年已經(jīng)有52歲了呢。”
那是一座又一座墓碑。蕭霄看見村長的瞬間臉就不受控制地皺了一下。
秦非半垂著眸,緩步行走在村道上,他打開了自己的屬性面板,面板上的san值依舊居高不下。大佬的行為邏輯,豈是他這種凡人能夠隨意預測的?“但是他到底為什么不停討好導游?”
凌娜垂眸,掩下眸底的殺意。
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出現(xiàn)在眼前的又是那座圣潔明亮、充滿神圣光輝的建筑空間。
門邊、檐下、道路兩旁……幾乎所有肉眼可見的角落都擺滿了石質(zhì)神像。兩人心中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出他們在大巴車上第一眼看見秦非時,對方臉上那柔和而又鎮(zhèn)定的笑容。“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這張臉也不過就是皮膚比一般人白了一點,五官比一般人好看了一點,臉型比一般人流暢一點,頭發(fā)比一般人多一點……一旁不遠處,0號囚徒正怔怔的望著這惡心的一幕。棺材里的npc下意識地順著秦非的話答道:“可是帶我一起也沒什么用,我什么也沒找到,你們不如自己過去,我可以告訴你們我家祖宅在哪——”
很奇怪,他說出口的分明只是一句完全沒有任何實際含義的、比眼前的空氣還要虛無縹緲的話。進村的路上他曾經(jīng)說起過,他的名字叫徐陽舒。導游此時終于將那頂遮蓋了他大半張臉的紅色檐帽摘了下來,帽子底下的臉干瘦,帶著營養(yǎng)不良的青灰色,看上去活像一只僵尸。
斧頭猛然落下。灼人的視線幾乎要在秦非身上燙出一個洞來。
“哼。”刀疤低聲冷哼。這讓秦非的大腦產(chǎn)生了一種撕裂般的混沌感。
#秦非的直播間,帶給您家一般的溫暖體驗在這段被掠去的時光里,他腦海中的人格已經(jīng)由兩個變成了整整十六個。
秦非對精神類意能了解不深,不知道老頭是否真的能看破他的身份。總之,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做那只出頭鳥。老板娘頭頂?shù)暮?感度條,不由得往前竄了一點點。
只有他能看見npc,npc卻看不見他。
作者感言
雖然一切都是猜測,但從村長如今這副鬼鬼祟祟、一看便心中藏著小九九的微表情來看,秦非覺得,自己的推測絕非空穴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