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換一身衣服就出去吃早餐。”三途神色不虞,卻也沒說什么。而那一直在他身前奪路而逃的,除了幾名看守以外,竟還有那最先跑出去的三個玩家。
有人當場就花錢截了秦非的圖傳給了親友,還有人一眼找準商機,將直播截圖印在了小扇子上,在0039號直播光幕前擺起了小攤。秦非指的是,之前在告解廳里誆騙鬼火時雙方訂立的約定:
門外是一片虛無的空白。噗嗤一聲。蕭霄出聲叫住他:“你要去哪兒?”
孫守義尷尬死了,但又不好意思說。以他所見,光是看秦非那勝券在握的表情,他就能肯定,對方一定還藏著些別的信息。
蕭霄扭頭望向身后。
輕輕捏一捏, 已經完全硬了, 可見已然死去了許久。但假如能保持清白,反而有可能一直茍到最后。“系統在看在規則里已經提示過我們,狼人社區的背后是存在著秘密的。”
追丟獵物的0號更加不高興,眉頭皺得緊緊,手中的斧頭摩擦地面,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響聲。
在傳言中,趕尸人能夠利用秘術驅動死者,將客死異鄉之人的尸體帶回家鄉,令其入土為安。
“祂”殘留在他身上的氣息。秦非進入副本以來,還是頭一次看見一個人這么有病。蕭霄還以為秦大佬是不想干活,在偷懶。
11號似乎有臆想癥, 時不時就會說幾句胡話。“這種音色,網戀可以把我的褲衩子都騙掉。”這句話他說得十分富有技巧性,嗓音清潤平和,語氣平靜而篤定,短促又快節奏的否定句式莫名帶給人一種“我是在說反話”的錯覺。
已經只剩下最后一個數字。
他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抽回手,飛速遠離了那面墻。他的嘴唇開合,糾結許久,終于下定決心。
不對,不對。
在祠堂搖曳的油燈與燭火映照間,他似乎的確看見,有什么東西從外面進來了。從修女的話中只能分析出,一旦圣子降臨,副本就會結束。
修女似乎并不屑與蕭霄多做交流。“迷宮既然特意給出了這樣的規則,說明它就是在鼓勵玩家這樣做。”
年輕的神父呢喃著,一直以來遮蔽在眼前的迷障如同撥云見月,豁然開朗。
“趕尸原本就是古時候的活,近幾十年四處修橋鋪路,再加上民風逐漸開化,到處都在破除封建迷信,趕尸這門手藝也就沒落下來了。”昨天晚飯時村長曾提到過,昨天是七月初七。
一直壓制在秦非身上的那股力道也隨之一起消失,秦非用手臂支撐著身體緩緩坐起,皺眉打量著周遭環境。
青年又開始發揮他熟練到骨子里的馬屁天賦,眉目清朗的臉上一派自然之色,半點也看不出撒謊的痕跡。
“有個蝴蝶的小弟在外面晃。”林業低聲說。蕭霄上前幾步,望著秦非,不好意思地摸著后腦勺:“還好找到你了,那走廊上真的好嚇人……”
看著針頭后面戳出來的棉花,蕭霄瞬間驚出一身冷汗。
秦非手上拿著的是一件絨絨熊樣式的連體小衣服,一看就是小孩穿的款式。
蕭霄連連點頭:“對對對,我覺得你說的真的太有道理了。”三途雖然這樣說了,可實際上,大家都沒對此抱什么希望。蘭姆。
靈體們在這一組主播的不同視角間不停地跳轉切換,試圖掌握所有人的動向。“哪怕只是半句話,或者幾個字都可以。”新人大佬真牛逼,前途無量,我來參觀一下、
“尊敬的神父,我還要為2號圣嬰懺悔。”
玩家們似乎想到了什么,齊齊打了個寒戰。不過這些現在都不是最重要的。
她從刑具堆中抬起頭來:
只有秦非依舊平靜,甚至還能心平氣和地同導游說上一句:“伙食不錯。”本來不怎么尷尬的,被你這樣一說,不尷尬好像都過不去了。在這樣無比逼真、和真實世界中的小區完全沒有兩樣的地方尋找“鬼”,雖然沒有在尸山血海里逃命那樣恐怖,但自有另一種讓人渾身發涼的不適感。
14號已然不再有多余的精力做最后的掙扎。出于無聊,他跑去自己居住的小區簽署了志愿者協議,從此成為了一名社工,每天的日常就是配合那一片區的派出所處理鄰里糾紛。
聽蕭霄低聲說完心中的憂慮,青年無所謂地笑了笑,神情十分放松:“我倒是覺得,他應該不是那種沒事找事的人。”這對抗賽里的陣營歸屬雖算不上什么絕不能為外人道的隱秘,但總歸也是能瞞一時是一時。但床上又的的確確躺著一個人形的東西,戴著帽子,寬大的衣擺順著床沿垂下。
作者感言
局勢瞬間扭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