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在這個奇怪的副本世界中死去以后,是像真的死亡一般灰飛煙滅,還是又會去到什么更加光怪陸離的地方。
可事實上,每個副人格內心都潛藏著一團熱烈燃燒的火。
“啊——啊啊啊!!”“你有問她和《馭鬼術》相關的事情嗎?”蕭霄滿懷期望的發問。
而更令人驚愕的還在后面。直播大廳正中,0194號《圣嬰院》副本已經由原來的邊角位置被刻意挪動到了最寬敞、觀影區域也最大的中心位置。他看了一眼林業細瘦的胳膊和慘白的臉,本就蒼白的臉色越發難看,他抬頭望向其他玩家,語氣急切地開口:“有沒有人和我們一起去村東?”
說完這句話后,撒旦再次消失不見。那些只在傳說與噩夢中出現過的生物,此時竟活生生出現在了眾玩家眼前,陰森鬼氣繚繞,空氣被無形的怨念所占據,霎時間陰寒無比。談永頭腦發脹,耳邊此起彼伏的嘈雜聲逐漸匯聚成嗡嗡的轟鳴,他的大腦混沌一片,整個人像是被泡在一桶滾開的沸水中那般焦躁不安。
10號雖然蠢了點,但看起來還像是個好人,十有八九是會停下動作來幫他們。
蕭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三途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一把拍上鬼火的后腦勺:“別鬧了,有空還不如抓緊想想,那個任平到底為什么會死。”4號玩家見狀,雙手揮舞,神色慌張:
“秦、你、你你你……”他思忖片刻點了點頭:“嗯。”外面的街道上突然傳來一道劃破云霄的尖叫!
秦非又是搖頭:“地板上的腳印有兩個尺寸,而且都是朝著相同的方向。”或許是疼痛起了某種刺激作用,空氣中那鐵絲網般密密糾纏的控制感忽然輕了不少。他可以確定,他們現在并沒有走錯路,所謂的鬼打墻,只不過是霧中路難行,前進速度過慢而導致的錯覺罷了。
——當然,并不是因為秦非的分析,或新鮮的劇情。“等一下,這上面寫的是什么東西?你們看懂了嗎?我怎么一個字也看不明白。”沒人聽清最后那幾個字。
就在紙錢落地的瞬間,原本站在窗邊的老人以一種超出了他能力范圍的速度飛快站起身來。鬼女咯咯地笑了起來,笑聲清脆如銀鈴乍響,聽起來倒是和鬼嬰笑起來時一模一樣:“徐家人給我們留了信,要我們保護好他家的祖產,尤其是那本《馭鬼術》!”
清裝長袍,點綴著紅色瓔珞的寬檐帽,青白瘆人的臉色,沒有瞳孔的眼睛。這東西雖然只有公會或小隊成員才能購買,但具體使用起來卻并沒有那么多限制,只要兩個玩家同時來到調度中心,一起按下按鈕就可以了。
這樣的情況,秦非以前無論是在警局還是在居委會,隔三差五就能遇見幾回。
那東西不知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一下子就出現在了距離秦非極近的位置,近到他幾乎能夠感受到她的呼吸。蕭霄:“……哦。”走廊正中,6號玩家半跪在地上。
直到他起了卦,搖起銅鈴,陰陽眼穿透迷霧,卻看到了令他難以置信的一幕。教堂里的地面就像一坨軟爛的肉,踩上去時帶出一種黏膩的回彈感,說不出的惡心。
秦非瞟了一眼還在發愣的鬼火,笑瞇瞇地開口道。當然不是。夜一點點深了,村道兩邊又開始逐漸有村民出現,或是淘洗蔬菜或是晾曬衣服,除了表情略顯呆板以外,與一般的村子并沒有什么不同。
蕭霄聽得后槽牙直發酸。
也不是完全排斥他。冰涼的,濡濕的,像是帶著尖銳的刺。
……王明明家的確異常得十分明顯,但,起碼從目前表面上暴露出的這些來看,秦非還沒能找到什么足以說明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就是鬼的鐵證。刺啦一下!
他們好像并不一定能撐過全程倒計時。被后媽虐待?
鏡面被打磨得增光瓦亮,鑲嵌在一幅做工異常精美的金屬鏡框中,鏡框的邊緣雕刻著繁復的花紋。他現在看到走廊就犯惡心。……
“就是這樣。”徐陽舒說完,又打了個哆嗦,“然后我就、我就逃出來了。”其他人勉強點了點頭,在心中默默祈禱著能夠找到導游。
完全脫離實際的構造,令人僅僅看一眼便渾身直起雞皮疙瘩。秦非腦海中對于徐陽舒的印象停滯在了禮堂中的那頓晚餐。導游不在大巴車里固然令人失望,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從F級到A級。秦非一看他們的樣子就明白了,他們的的確確如他所預料的,一整天都躲在義莊,哪里也沒有去。青年臉上露出迷茫的神色,他漂亮的瞳孔中寫滿了迷茫,那雙琥珀色的寶石上像是蒙上了一層霧。
若不是靈體們都沒有實體,今天恐怕免不了要發生一起慘烈的踩踏案件。位于輿論中心的某人對自己引起的討論一無所知。這也并非全無可能的事。
這三分不知是什么時候冒出來的,毫無征兆地出現在了每個人的屬性面板上。最角落的地方,還放著一張污漬斑斑的電療床。
因為有黃袍鬼從中作梗,秦非離開門內世界的計劃足足延緩了一個多鐘頭才成功施行。人群瞬間震蕩,秩序潰散,所有人都像是沒頭的蒼蠅般亂了陣腳。秦非終于給了它一點面子,抬起頭來。
白紙黑色的規則就貼在那里,外面的玩家終于不敢再造次。或許是因為對“殺人”這個工種不太熟練,三途的思路出現了嚴重的偏頗。又有一個老玩家認命地上前,這一次,她特意避開了那個情緒不太穩定的大爺,專程對著雙馬尾說話。
大廳中,2號玩家已經徹底融化成了一灘血水。可誰知,死雖然不會死,活著要遭的罪卻半點沒有因此而減少。
作者感言
他的半邊身體都被攏在陰影里,整個人看起來幾乎就要與墻面融為一體,成為一根默默無聲的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