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達成了心照不宣的平衡。“主播還挺敏銳的誒,說真的,要不是你們提醒,我完全看不出雕像有在變。”“一個高個子男人,臉臭臭的,穿著長袍子, 哦, 上面好像還有蝴蝶的圖案。”
眼看他們就要困死在這里了,這家伙為什么還能表現出一副舉重若輕的淡定樣?他只是不斷下沉,再下沉。
“只要你答應救救我,我可以做牛做馬報答你!!”
秦非覺察到,這平靜十分流于表面, 像是在故作鎮靜。玩具熊的后面不就是墻嗎?
丁立簡直有點毛骨悚然了,結結巴巴的問他:“你、你的臉……”
秦非輕輕吸了吸鼻子, 聞到隱藏在深處的淡淡鐵銹氣。這次的抓鬼任務開始后, 兩人依舊站在原地,周圍場景并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一看就是對她來說十分重要的東西。那兩把斧頭深灰色的金屬截面上, 遍布著暗紅色的銹跡, 刀刃卻寒光閃閃,僅用肉眼便能看出鋒利異常。
說著兩人一起扭頭,看向一旁站著的彌羊:“但是他不行,兒子!!”“分尸吧。”和光幕前的觀眾們一樣,此時此刻,林業的目光,也正匯聚在絞肉機邊緣的傳送帶上。
孔思明臉上露出狐疑的表情,秦非找準時機補充道:“我們上山本來不就是為了來找周莉同學嗎?但我和周同學其實也不怎么熟悉,反正現在沒別的事,你就和我講講唄。”……林業倒抽了口涼氣。
“彌羊先生。”可玩家之間卻是一片死寂。“我的眼睛都快被雪晃瞎了。”
那條小路又太短。
上下嘴唇相互觸碰,奇怪的話脫口而出:“寶——”丁立去前面轉了一圈,回來匯報消息:“那個刁明好像有點凍傷了,臉上皮膚紅了一大片,他一直在抓,說又癢又痛。”懂了,是想讓我們攙著你吧。
從這角度望去,玩家們仿佛正在主動走向那張蟲母身后的巨網。NPC不出所料地出了拳頭,而大象,出了布。秦非低頭翻閱,輕聲念著紙上的內容:
“地圖上有標記過下山的分叉口到山腳的距離,在正常天氣下,這段路我們最多只需要行走一個小時。”
秦非覺得自己不能再繼續這樣被動忍受下去了。觀眾們嘰嘰喳喳地討論著,十分期待秦非將會想出怎樣一個解決辦法。隨著蝴蝶手起手落,傀儡心中僅存的那一抹恐懼也消失不見。
數不清的鬼怪排成一條擁擠的長龍,像是突然嗅到新鮮血肉氣味的、餓了七天的野狗群,喪失神志般一路緊隨秦非身后。
只是它千算萬算,終究還是漏算了一環。
一切都十分古怪。烏蒙和應或正站在外面。
“臥槽!”剛才有陰影,一閃而逝。
休息室人中,等級最高的就是唐朋,和秦非三途一樣是D級。
沒有更多更嚴重的傷口了。
意味著即使遇到了危險,其他人也不知道。
——當然也僅此而已,應或沒領到那個去馴化別人的任務,那是秦非獨有的。彌羊:“????”聽筒中傳出壓抑著不耐煩的詢問:
故事里沒有任何復雜的背景,兩人的變態也沒什么令人感慨的誘因。
還有岑叁鴉,還有開膛手杰克。彌羊神色凝重地輕輕嘆息。
怎么會有人把那么珍貴的契約NPC當獵犬用啊!!
“謝謝你把它交給我,你知道它是做什么的嗎?”
規則說了,一間房間只能住一個生者,但秦非意識到了這其中的文字游戲。
直播彈幕里的觀眾也忍不住倒抽涼氣。聽起來有種很玄乎的感覺,但哪怕只能召喚十分鐘,也是穩賺不賠的大好事。
秦非抿唇笑:“真是不好意思,恐怕都要麻煩蝴蝶了呢。”船工從懷中掏出鑰匙,打開了鐵牢的門。垃圾站內的五人全都目露期待,卻并沒有人表露出嫉妒,或是想要爭搶的情緒。
作者感言
三途一邊說著,一邊將身體往草叢深處擠了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