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符咒被撕掉以后便成了一張廢紙，被秦非隨手丟在地上。

——而且祂一直頂著蘭姆那張臉。然后開口：

片刻過后，晨晨早餐鋪的老板給了他們一個不滿的眼神：“買嗎？”他說：“那個人在14號死后，把她的尸體拖回了臥室里。”掛畫與紙花環擺在一起，配上屋里陰森的氛圍，讓這禮堂看上去半點不像禮堂，倒像是……一座巨大的靈堂。

這種感覺，說實話有點微妙。“這位美麗的小姐。”

“你們懷疑那個大爺就是彌羊？？”

那是一座又一座墓碑。“老板娘，我叫王明明，家就住在后面十二幢，今年高二，學校讓我們暑假做義工，我可不可以來你店里幫忙？”

不知從何時起，秦非的熒幕前聚集了越來越多與眾不同的靈體，它們周身散發著微紅色的光芒，一邊喃喃自語，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不愿錯過屏幕中那人哪怕一絲一毫細微的表情變化。修女點點頭：“嗯，就只有這些了，要是再來一些新的老鼠，我可真是吃不消。”

村里的地面很干凈，連落葉也沒有幾片，可家家戶戶門口卻都被雪片似的紙錢鋪滿。假如輪到尸體當鬼，那他們和尸體簡直就是百分百全面密接，想跑都沒地方跑的那種。他像是意識了什么似的，扭頭看向一旁的徐陽舒：“你能看見上面的字嗎？”

今天晚上，他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倒是頭頂的墻皮紛紛落下，灰塵四溢，嗆得蕭霄眼睛都睜不開了。“救救我、救救我！！你們要什么都可以———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下一秒，熒幕前的靈體們卻仿佛遭受了某種暴擊。

秦非十分夸張地退后半步。這一條規則被用凌亂的橫線條劃掉了，秦非辨認半晌才勉強看清底下的字跡。

三途靜靜聽著秦非的話，心臟不由得劇烈跳動起來，她著實有些慶幸，他們的通關計劃制定歪打正著避過了這一點，否則，若是她過早出手搶人頭分，十有八九也很難撐到副本結束。

導游肯定看到了他剛才拿著電話的樣子。假如被蝴蝶知道，那個從他眼皮底下逃走的D級新人榜第一名竟然能夠成功殺死污染源、關閉一個副本，或許他無論付出怎樣高昂的代價，都會決意在秦非還未長成之前，將他收入囊中的。起碼現在看上去和中午時分無異。

雖然秦非已然轉身離去，可鏡中那抹身影卻仍面對著秦非的背影。“如果我沒記錯的話, 我們走之前, 你們應該是正在商量著去什么地方吧？”秦非也不解釋：“怎么, 你不能去嗎？那我找別人——”

他獨自進入這座老宅后，遇到了和現在一模一樣的境況，整座房屋漆黑一片，屋內鬼影幢幢。蕭霄思忖片刻道：“用手直接撕就行，但這張符……”

鬼火：……多么美妙！

確鑿無疑。他說三途克制不住自己心底殺戮的欲望，每到深夜，就時常渴望見到鮮血。走進廢墟里面、抱一塊告解廳的殘片在懷中……但都于事無補。

秦非將眼前的一幕看在眼里，不由得瞇了瞇眼。

無需再看。王明明的爸爸媽媽看著他時，并沒有認出他不是王明明。他們立即圍到了秦非身后。

薛驚奇覺得有些難以置信，這個新人該不會是在刻意隱瞞些什么？他身上的束縛帶早已盡數松脫在地，秦非半撐著身體坐起來，慢條斯理地開口：

那些目光卻又都消失了，他身后的老玩家們紛紛低垂著頭，不知在想些什么。

蘭姆卻是主人格。

秦非身旁，導游睜著一只空洞的眼珠，正審視地望著他。所以這一整天, 這個能嚇死人的鬼小孩一直呆在秦非身邊, 而秦非還能面不改色地和其他玩家說話、探索副本, 就好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

三途：？

“在休息區時，各位需嚴格遵守休息區的日常生活時間表。”但程松沒有去徐宅，錯過了一部分劇情，因此反倒完全想不到這一層面。

觀眾們已經開始胡言亂語。漆黑一片的廂房中，六人站在一起面面相覷。

“五，白不走雙，夜不走單。”說起來，秦非能這么快聯想到這個，還要多虧了剛才突然冒出來的林守英，他明黃色的道袍上綴滿了太極與八卦圖。咔噠一聲。

阿爾茨海默癥晚期大概也就是這樣了吧。鬼火現在雖然只是一個E級主播，但他參與過的直播場次數并不少。

秦非皺眉，目不轉睛的盯著村長，蕭霄則張嘴，無聲地咒罵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