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嬰在副本中的行為很可能是受到了系統的某種限制。車上都是成年人，承受能力一般來說不至于差到如此程度。他望向蕭霄，面帶探究。

今天回來的又很晚，地板上的血跡早就干涸凝固成了黑色的塊。不過這也不影響什么。

他的左半邊大腦在叫囂著，想要翻個白眼調頭就走。

秦非與鬼女眸光交錯，視線緩緩下移，最終落在了她涂著鮮紅丹蔻的右手上。不遠處的某間房屋內，窗欞背后有人影閃過。緊接著，伴隨著砰的一聲巨響，在眾目睽睽之下，棺材中憑空出現了六具尸體！

“這新人是個傻X吧，自作聰明！”它的屁股在鏡中那人的頭上一拱一拱，拱得那張和秦非一模一樣的臉上怒火中燒：“住手！”下一秒，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門緩緩向兩側打開。

一切才又恢復正常。事已至此，隱瞞也沒什么意義了，他干脆將一切都和盤托出。這邊一群玩家眼睜睜看著他由遠及近，又走回眾人之間，在抬頭看見他們后談永猛地一怔眼中，盡是茫然。

他說。每個路口旁墻壁瓷磚的排列，哪幾塊瓷磚上有青苔和污漬，他都會格外留意一下。“你不懂！！！嗚嗚嗚你根本不懂！”

旋即又恢復正常，青灰色的磚石塊塊整齊排列，石縫中灰塵和苔蘚塞滿，遍布著斑駁的痕跡。

走在路上時，他身周的白霧更濃，潮意漫溢，幾乎要滴下水漬來。有誰會想不開去吃外賣員呢？

“你為什么要這樣做？”都是為了活命而已！很快，系統播報聲便解決了秦非的疑惑。

而眼前的蕭霄，起碼截至目前為止，秦非還能夠確定，這就是蕭霄本人，而不是一個頂著蕭霄臉皮的其他什么東西。許多周密而嚴謹的計劃，就是被臨陣脫逃的新手毀掉。

……

秦非抬眸，靜靜打量著對面人的神情。

秦非不需要補充san值，而E級商城中可購買的武器類道具又只有那么兩三件，秦非苦于道具格子填不滿，干脆將所有空格都放滿了低級共享血瓶。

“嗷！！”

斷斷續續的一句話，卻在直播間觀眾中掀起軒然大波。

異常刺鼻的血腥味中，他們詭笑著，緩緩轉過身來。

他呵斥道。鬼火身后。

不符合，他就和程松沒有了半半毛錢關系，程松不會費力去幫他任何一丁點就這還是沒有受到副本任何蠱惑、全程以最佳狀態通關的結果，那些精神免疫比他更低、被桌上食物影響更多的新手玩家，下降的san值只會比蕭霄更多。還是省點力氣吧，別在敵對公會的同伙面前丟臉了！

現在，原本人擠人的大廳中已經空出了一大片，蝴蝶站在那片空位正中間，俊美陰柔的臉被氣得鐵青。簾幕內側發出一聲輕輕的喟嘆，令秦非不由自主地冒出半身雞皮疙瘩來。這種發自內心對隊友的關懷，是絕對演不出來的。

整場直播中，技能僅能使用一次，使用過后無法冷卻，無論直播有多長。秦非并不想走。

秦非那么仔細的人，根本不可能像他一樣忽略副本規則，只可能是故意的。鬼嬰：“？”

秦非猛地轉過身，身后卻只余下一條空空蕩蕩的走廊。漸漸的，那輪廓變得越來越清楚。

……黑而長的走廊中，只有修女和秦非的腳步聲錯落響起。“12號，別發呆了，快進去啊！”說著他急吼吼地邁步。

這安排是無意義的，只會為他們的行動徒增累贅。

這三個是金屬掛墜快要滿格的，即使他們不出手，他們也堅持不了多久。“媽媽，開門，我回來了。”

同時，秦非停住了他的腳步。鬼火被背后逼近的電鋸聲驚到，在門口吱哇亂叫。

心心念念的獵物就在身旁，0號和3號沒花多少時間便達成了一致：這完全就是商業詐騙！

【4——】

雖然他已經料到，在直播鏡頭背后的那個世界中，觀眾恐怕大概率不會是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