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問題問出口,大多數光幕背后的觀眾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可撒旦卻已經瞬間變了臉色。“他耳朵紅了?這個人的臉皮怎么時厚時薄啊摔!”眼前的情景也的確證實了這一說法。
其實他完全沒摸清狀況, 但他全身的肢體動作都在給秦非打配合:
門口的1號早已消失不見,或許是等候時間過長磨盡了它的耐性,它已經去了別的地方。“可不是有本事嗎?看這張小臉多清秀,嘿嘿,是我也愿意聽他的話……”
“我確實看到了,我看到了!我看到了!”驟然下降的san值令所有玩家都是一凜,只有秦非神色如常,程松走在秦非身側,見狀不由得眼帶深思地望向了他。
蕭霄因此對秦非佩服得要命。顯然,玩家們在屋里賴著不走的舉動令他不怎么愉快,他帶著怒氣的腳步比之前更加沉重,動作艱澀地抬起手。
秦非微垂著頭,思維早已發散到了九霄云外。
兩個前不久還陷在半昏迷狀態中的人此時已經醒了過來。秦非盯著那個方向, 瞳孔微縮。心之迷宮的規則不算太復雜,條例與條例之間呈明顯的關聯狀態,觀眾們很容易便能看出,第6條規則,對應的大概率是第2條。
可奇怪的是,秦非在那里的自助機前排了半個下午的隊,終于輪到自己時,屏幕上卻顯示他的個人資料內容“暫無查看權限”。其實不拿也沒什么大礙,觀眾們完全是多慮了。撒旦心中涌起一種微妙的不祥預感,這是他作為一個惡魔對于即將到來的危機的預判。
這其中是有什么還沒揭開的秘密嗎?廂房中的那六口棺材也被搬了過來,就擺在祠堂一進門的那間祭堂中,他們靈牌相對應的位置上。就在這短短的幾秒鐘時間,2號已經打開自己的臥室門,閃身鉆了進去。
蕭霄正前方,那座懸掛著紅紙錢的屋子窗戶里,有個黑色的影子忽然一閃而過。
捉迷藏是一個群體性活動,假如玩家,真的能夠通過捉迷藏來召喚出女鬼,秦非覺得,大概率會是以下這樣的場景:“這種音色,網戀可以把我的褲衩子都騙掉。”
片刻后,他困擾地皺眉:“沒有啊。”伴隨著咚一聲巨響,看上去老舊的木門紋絲不動。一道人影倏忽間閃現。
三途的推測沒有錯,這老頭的確有點問題。
秦非身旁,另外三人都沉默下來。這張臉。
“8號的確是蘭姆的囚室。”
然而眾人想象中的流血事件并未發生,下一瞬,刀疤的手僵在了半空中。他神情憂郁,看起來十分不愿回想昨夜的情形:“那片亂葬崗又變回了一個迷宮,我們在里面繞啊、繞啊,一直繞到天亮,這才終于走了出來。”要想當騙子,首先要給自己立一個合理的人設。
蘭姆該不會擁有一個和灰姑娘性轉版一樣的童年吧?
3號垂落在身后的右手猛地攥緊,堅硬的刀柄硌得掌心生疼!可他們剛聽完秦非的一席話,如今望向彼此的眼光中都帶著猜忌和懷疑,不要說通力配合,假如真的遇到危險,就連最簡單的合作恐怕也無法完成。哪像他們的漂亮老婆,手段一套一套的,把副本和NPC都玩得團團轉。
……秦非:“……”
沒想到他竟真的將東西弄了出來。事實上,直到一小時之后,副本徹底結束,幾人湊在一起復盤的時候,鬼火才通過秦非了解到,他們遇見的這個黑袍男人是2號囚徒。
那是一張純黑的木板床,上面隨意鋪著一些稻草和麻布,右邊僵尸將頭插回脖子上,寬大的衣擺一舞,將床板上的雜物盡數掃落。
他臉色忽然一白,像是反應過來了什么似的:他甚至聽到自己耳畔回響起一陣陣急促的心跳聲,“咚咚!”“咚咚!”,就像游戲里的角色瀕死前的系統提示音。
秦非的身上好像有一種魔力,能夠令人不由自主地產生信賴感。莫名其妙地,他腦海中浮現出一個非常無厘頭的想法:沒想到僵尸的臉打起來,聲音聽著還挺脆……想到這里,徐陽舒又打了個哆嗦。
秦非扯開嗓門喊道。三途看著林業呆滯到懷疑人生的表情,哭笑不得:“不是這樣的。”
摸清了祠堂的地形,秦非逃跑起來要比第一次順暢許多,但雙方體型差實在太過龐大,人怎么可能跑得贏飛機坦克呢?孫守義低聲道:“每個月一個。”
那卑微卻堅韌、直到死到臨頭依舊永不放棄抵抗的弱小生物。“所以,他不是我殺的。”顯然他們就是在找眼前的青年。
他抬頭,望向大巴車最前方,駕駛座椅的方向。
世界上仿佛只剩下了玩家幾人。他終于看清了獎牌上的內容。
“我也是。”“你確定任平在指認完老板是鬼之后,腦袋突然就掉了?”薛驚奇又確認了一遍。
僅僅10秒,就能創造出如此血腥的場面,那個0號囚徒的戰斗力不可謂強橫。副本會這么缺德嗎?
作者感言
這當然不是什么填空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