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崔冉。他開始觀察起這個先前他并沒有過分仔細看過的壇子。而不是像這樣——

秦非上前，神秘兮兮地開口：“你能不能和我說一說，周莉同學是個什么樣的人？”

彌羊像個心痛兒子的老母親一樣緊張地望向秦非掌心的傷口。他們被困住，這個通風井口打不開了。

秦非和獾幾乎同時作出決定。

亞莉安給他弄了一輛嶄新的垃圾車，推著他，大搖大擺地走在路邊。是人，還是別的東西？

“那個玩家什么來頭？看起來人氣很高，可我沒聽過他的名字誒。”

段南眼睛一亮！這種走到哪里都可以在面前的空氣中瀏覽資訊的模式，倒是比副本外世界的手機要方便得多。秦非笑意盈盈，站在12號樓1樓的玻璃門背后，向外面的怪物們揮手：

“怪不得這次發的邀請函多，創世之船一共開了C1、C2兩個本，一下就去掉400人。”林業只覺得眼前一花，下一瞬，原本空蕩蕩的街道上突然出現許許多多人影。聽起來很多，實際上，光是在秦非他們眼皮底下倒霉的就有足足十八個人。

就連開膛手杰克也老老實實跟著換了陣營。

這是在副本里，自己的命都不知能不能保，誰還管你尊老愛幼？“你怎么會有這個？”彌羊驚詫道，“你在副本里的時候……”

這三人中做主的是一只獾，從她壓低到近乎沙啞的氣聲以及身形來判斷，這應該是個姑娘。十九人在一處空地前站定，黎明小隊的兩人向前方又走了一段，負責勘探地形。

江同迅速翻身站起，握緊鋼管的手骨節緊繃，手背上青筋畢露。

系統為了展示賽，特意在服務大廳中開辟出了一塊新的區域，共有五個窗口。污染源之于邪神，完全是不可同日而語的存在。

“但他們有一點搞錯了，密林并不會無止境地將人吞噬。”彌羊又咬了一塊蜜瓜，這蜜瓜很甜，汁水沁涼。可也不能全怪玩家們。

“你們要參與游戲？” NPC慢悠悠地說道。一連串的系統播報，副本類所有玩家全部砸懵了。

空氣中撕裂開一道口子，右邊僵尸從空間裂隙中滴滴撞撞地奔來，腳下被雪怪尸體絆倒，一頭栽倒在地上，腦袋咕嚕咕嚕滾得老遠。鬼不會把自己弄得這么狼狽。“怎么了？”他僵硬得后背繃緊。

“蝴蝶剛才停下來說話是想干什么呀，從余阿婆手里接任務嗎？”當然不是！這決定是他們小隊全員剛才一起暗戳戳做下的，密林逼近的速度實在有點快，污染能力也越來越強，現在他們站在營地位置，都能隱約聽見林子那邊傳來的喊聲了。

祂說話的時候，秦非的視線總不自覺地被祂的神態所吸引。

“要我說她本來就不該來上廁所。”怪物？阿惠偷偷數著對面的人數：“一共十個人。”

“我們當中……是不是有一個死人？”“我們要怎么區分自己的排名是否在前50%？”“菲菲公主——”

心臟傳來一股熟悉的悸動，仿佛同樣的場景，他也曾經在某處看到過。嚴密對敵的陣型被打破，雪怪們有了可乘之機，兩相夾擊之下，情況頓時變得不太妙。

秦非覺得，刁明多半是昨夜又發病變異，控制不住自己，違背規則離開了床底，這才被屋里的另一只雪怪咬死。正如對方所說的一樣，他們現在無論是在副本進度還是武力值方面都不占優勢，還不如識時務一些。不論從哪個方面看，這具雪地中的尸身都與懸崖上的秦非一模一樣。

他上下打量了對面的人片刻，很輕聲地嘆了口氣。“主播什么情況？發現自己甩不掉追兵了？”

丁立的心臟狂跳，他捂著胸口，艱難地扭頭看向身旁的同伴。這種時候和活動中心里的玩家對立，對他們沒有任何好處。但反應最大的還是彌羊。

對待薛驚奇，傀儡的態度還是很客氣的：“你們來的有些遲，現在活動中心里已經有十二個人了。”石雕下方的紅色蠟燭已熄滅許久，此時卻突然再次燃起。系統提示說小櫻就藏在顯眼的地方，可顯眼的地方，哪里有人？

彌羊的怪異之處, 秦非從下樓起就一直看在眼里。“放輕松。”

彌羊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了，黑色的豆豆眼比原先更圓了些，豎起大拇指：“6！”他將屋內的椅子踢翻，桌上的東西全都掃到了地面上。要想完成任務，或許只剩一個機會了。

其他玩家不知道，他們可是知道的。

“10%的淘汰率，也就是說，今天的游戲只死了二十個人。”無盡的、相似的石壁從視野中劃過，有時杰克甚至懷疑，他們真的有在改變地理位置嗎？還是一直在原地打轉？

這過于明晰且能夠帶來輕微痛楚的觸感，不僅僅是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