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舉措顯然不太安全,因為大家并不知道“敲門”算不算違背守陰村的風俗。蕭霄想起自己以前來大廳辦理業務時,受到的五花八門的冷落,只覺得玄幻之神又一次無情地降臨在了他的頭頂。
反正不會有好事。
很快,他來到了空闊的過渡區域。遼遠的天空另一頭,不知名的鳥類不斷發出悲鳴,地表的泥土是黑色的,十分蓬松,踩上去會微微下陷,就像剛剛被犁耙犁過的田地。既不知道是什么,也無法攻略。
直播大廳罕見的一片沉寂。房里很安靜,沒有拉窗簾,明媚的陽光從窗外傾瀉而入,隱約能夠聽見外面傳來清脆悅耳的鳥鳴聲。修女的聲音一出現,屋內另外三人立刻齊齊抖了抖,但秦非連睫毛都沒有顫一下。
本教堂內沒有地下室。光是能在第一時間發現鏡子碎片, 都已經足夠令人訝異。秦非心里一咯噔,頓時暗叫不好。
大廳內一片寂靜,落針可聞。要知道,在表世界中,白修女們是給過玩家們明確的身份的。
這樣的風潮一度影響了直播的質量。
這條路是蕭霄扔了三個小銅板算出來的,據說有關鍵性信息的可能性最大。
但凡他能離開這個箱子,剛才還會只是摸兩把鋼管和磚頭嗎?林守英為什么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暫且不在秦非的考慮范圍之內,眼下最緊要的是趕快逃命。
14號慌里慌張地沖進房間以后,房中沒過多久就傳出各種翻找挪移物體的聲音。
鬼火剛才已經偷偷告訴她了,這個蠢貨,把他們的里人格的特性全都透露給了對方兩人。
可再往下看,秦非的眉頭卻皺了起來。“秦大佬啊。”蕭霄小心翼翼地開口,“你在來這里之前是做什么的?”
要么,就是那人太會裝了。大腦叫囂著想跑,可渾身僵硬得像是化成了一塊石頭,沒有一處地方能動彈得了。
和大多數一開播就滿臉苦大仇深的主播不同,秦非看起來心情非常好的樣子,眉梢眼角都笑意盈盈。見尸體們并沒有表現出要和玩家作對的意思,幾人緊張了一會兒,逐漸將緊繃的肌肉放松下來。王明明的爸爸媽媽看著他時,并沒有認出他不是王明明。
他雖然不知道秦非想干什么,卻下意識的覺得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他現在看到走廊就犯惡心。秦非盯著看了片刻,臉色微變。
從修女閃亮的眼眸中足以看出,她對遇見秦非這件事有著由衷的歡欣與雀躍。“十二點,我該走了。”
——就好像他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做過很多次類似的事了。
“‘祂’是世界上最至高無上的存在,是一切造物的起源。”
“嗨~”
餐廳和過道上那些14號的殘留下來的血跡似乎讓鬼嬰很是興奮。“靠,神他媽更適合。”就算是真的有誰該死,那也不應該是她!
那個裝著山羊頭骨的黑色漆木盒子就那樣,當著兩人的面飛了出來。“你有什么想要問我的嗎?”
秦非瞇眼,望向對面的蕭霄。
“39嗎?這個世界我記得死亡率挺高,讓我來看看……靠!這群新人運氣也他媽太好了吧,18人隊里4個都是老玩家,居然還有一個愿意帶隊,這樣真的不會破壞游戲平衡嗎?”
他雖然沒有如同秦非那樣和女鬼臉貼臉,但相距也不過短短十余公分而已,超近距離的視線相接,他幾乎能看清女鬼臉上有幾個毛孔,她順著眼眶滲出的血液滴落在他的鞋面上。他根本就不是攻擊類的玩家,自己清楚自己究竟有幾斤幾兩的實力。
秦大佬,他不是一直和自己一起站在告解廳里嗎,什么時候出去開的門?漸漸的。蕭霄完全忘記自己昨晚在亂葬崗上差點被那些尸鬼嚇到心臟驟停,雙開兩條腿,步子邁得飛一樣快。
蕭霄的眼睛倏地瞪大,他一個跨步躥到窗前。
可從大巴回到義莊以后,在秦非的眼中,徐陽舒的頭頂卻赫然多出了一根明晃晃的進度條。眾人心思各異,但,神色最為緊張的明顯還是14號玩家。
總之,在這十五年里,教堂已經從純粹的神圣之地變成了一種集監獄、療養院、學校于一體的復雜機構。他一腳踹開腳下擋路的頭,在下一個拐角處猛地推開蕭霄:
還有人皺起眉頭,眸中滿是深思。
蕭霄連連點頭。什么死亡社區?社工居然還要負責犯罪現場痕檢……
作者感言
這些人清楚自己的武力值并不算高,也從5號惴惴不安的表情中讀清了一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