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染源長長的眼睫垂落下來,在臉上投下一片失落的陰影。
暗火的VIP休息室里,三途一臉納悶地盯著秦非。等到整個過場劇情結束,秦非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秦非扭過頭:“干嘛?”
秦非十分沒有心理壓力地將一口黑鍋栽到了遠在另一棟樓內的蝴蝶頭上。
副本中,玩家們獲得彩球后,相應的數字在屬性面板中是有登記的。瞬間,有數道意味不明的目光望過來。
呂心瞳孔驟然一縮。他的視線不受控制地飄向對面那人的脖子,脖子上,有著一道十分顯眼的痕跡,像是被人猛然一刀截斷,復又重新拼接上去的一般。平穩寬闊的甲板上,夜色中,亮起了一盞盞精致的燈。
鬼嬰在副本外時一向愿意聽秦非的話,但進入副本以后,受到系統之力的壓制,反而很難發揮出它最大的效用,只能時靈時不靈,被秦非當成吉祥物一樣養在身邊。蕭霄現在想起來依舊心有余悸。其他玩家沒受到污染也就算了,他們正在遭受別的折磨。
烏蒙看著自己的長刀,眼珠都要瞪掉了。那雙透徹的淺色雙眸中,仿佛能夠包容萬物。
“誒——”聞人黎明欲言又止地叫住他。
發生了什么一目了然。
秦非有個毛線意見,大頭全在他們手里攥著。和觀眾們們簡單交談幾句后,秦非關掉了彈幕界面,將注意力放回了幼兒園上。直到所有人都消失在視野盡頭, 這才慢悠悠地走了出來。
聽到兒子這樣說,對面兩個NPC再次一愣。“要死了,主播怎么這么會裝逼啊。”
后面那幾個人,就是趁他落單的時候,悄悄跟上來的。
會不會錯過信息啊?翻這么快,連字都看不清吧。秦非略有遺憾:“好吧。”里面看上去絲毫不見人煙,也沒亮燈光。
王明明的媽媽歪著腦袋,思考了一會兒,然后回絕:
老虎:!!!鬼火就像踩了風火輪,運步如飛。
他盯著那洞口。
有觀眾輕聲發問:“哪兒呢?”孔思明看上去心神不寧。這不是因為他們搞到點彩球就飄了。
那攤主是個黑瘦黑瘦、干巴巴的老男人,看起來只有聞人黎明一半高,可上躥下跳的氣勢卻比聞人黎明足足高出兩米。已經沒有人再叫了,也沒有人說話,秦非聽見旁邊傳來一陣古怪的咕嚕聲,有人正在嗬嗬地倒抽著氣。
就在十來分鐘前,兩個青面獠牙、喪尸一般的怪物就將薛驚奇帶的隊伍沖散了一次,玩家們四散奔逃。
可就在他向前邁出一步的瞬間,秦非卻忽然發現,自己動彈不了了。指尖終于觸碰到了那冰冷的銀灰色金屬,一股阻力順著手臂傳來,聞人步伐不停,猛然用力。
彌羊覺得,自己的項上人頭馬上就要不保了。精致的側臉線條近在咫尺。翻卷的大雪模糊了他身形的輪廓,但那雙清透杏眼中蘊含的溫潤之色卻不減分毫。
他手里握著那張陶征供奉給他的垃圾站時間表,大步流星地朝門外走去。
丁立心驚肉跳。那些雪洞是蟲子鉆出來的。
帳篷后傳來彌羊的喊聲。林業的運動神經不如鬼火,早已跑得上氣不接下氣。這里就像是一個塵封的尸體倉庫。
秦非:鯊了我。沒走幾步,又頓住腳步。
秦非腦海中涌起一個荒謬的想法。反正如果玩家不主動指定生活管家,系統也會隨機給分配一個。絲綢般柔軟的黑暗將秦非包裹,他攤開掌心,那顆晶石靜靜躺在他的手中。
自從彌羊的盜竊值點到100以后,他的直播間鏡頭就隨之切成了兩塊。等到靈魂歸位,他的眼睛驀地瞪大:“你你你你你……”
以及秦非的尸體。“草!”彌羊暗罵一聲,“我們這是捅了雪怪老巢了??”
這可是連開膛手杰克都拿不下的人!秦非渾身上下干干凈凈,連小擦傷都沒有一個,和彌羊形成了極度鮮明的對比。
作者感言
“啊、啊!”三途率先回過神來,“沒事了,那就先走吧。”